“父親,碧月的事情是什麼事情,我很明白,所以我沒有什麼要問的。”陸雲卿心想到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道是不是來者不善。
“哦,你知道,你知道什麼?”陸於嘉很是驚奇,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都是文靜、害羞、嬌氣的,比如陸雲姮,陸雲姝,或者陸芙,陸蓉,這麼一想,他突然就想起陸雲卿長這麼大,他幾乎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相處了。陸於嘉突然有點內疚,雖然他兒女眾多,也各有偏向,但是陸雲卿確實所有的孩子裏,他最忽略的一個。
“父親,我知道什麼重要嗎?隻要父親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不就好了嗎?都過去了這麼久,還問這個有意思嗎?”陸雲卿對陸於嘉很無語,處置都下來了,還來問我,試探我嗎?
陸於嘉看著陸雲卿一臉冷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不害怕的樣子,不得不承認,他一點都不了解陸雲卿。“雲卿,你是怨恨我這麼多年來忽視你嗎?”
“不,我從來沒有怨恨你,相反地,我還很感謝你。”陸雲卿一臉平靜,不,我從來沒有怨恨你,有資格怨恨你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我感謝你,因為你讓我不用放棄,不用選擇,不用左右為難。
“感謝我?感謝我什麼?”陸於嘉很是不解地問道。
“有很多地方,我都需要感謝父親。最簡單的是,感謝父親讓我吃飽穿暖。”陸雲卿又很多話想說,最後還是隻說了這一個。
“吃飽穿暖?這就是你要感謝我的地方嗎?”陸於嘉沒有想到他聽到的事這個答案。
“我的要求並不高,能夠吃飽穿暖活著就好。”陸雲卿淡淡地說道。
“雲卿是不想求,還是求不得?”陸於嘉問道。
“原來父親也知道不想求和求不得是有區別的,那父親覺得我應該不想求,還是求不得?”陸雲卿心裏湧起一絲嘲諷,一絲感慨。嘲諷是嘲諷陸於嘉現在才來,來遲了,感慨是感慨陸於嘉還是很有一點君子風範,算個好人,沒有一渣到底。
“雲卿啊,你還是怨我的,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嗎?”陸於嘉很是愧疚。
“你想聽我說什麼?是說我這些年來過的很不好,還是讓我說即便沒有你的關心我也過的很好?父親兒女眾多,躲我一個不多,缺我一個也不少?初一那天,父親說我不成器,我確實不怎麼成器,不過顯然父親也不缺我一個。碧月的孩子沒有了,你們就覺得是我在害她,我應該就是個壞人對嗎?”陸雲卿還是想替原主討一個公道,她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對於她的降生感到歡喜,隻有嫌惡,她走的時候,無聲無息,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離開。
“雲卿,碧月的事已經查清楚了,跟你沒有關係。是我和你母親冤枉了你,你別往心裏去。”陸於嘉回答不了陸雲卿的問題,便說一些其他的話安慰陸雲卿。殊不知其實陸雲卿根本不需要他的蒼白無力的安慰。
“父親,你告訴我,我長這麼大,你見過我幾次?我長這麼大,你抱過我嗎?你知道江氏她不喜歡我嗎?你可以告訴我,我為什麼叫雲卿嗎?”陸雲卿要趁今天把原主所遭遇的,都說出來,以後,肯就沒有什麼機會了。
陸於嘉今天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震驚,陸雲卿的這些話都徹底把陸於嘉徹底說蒙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隻要把數據說出來,就會發現事情的嚴峻。“雲卿,你把你的母親叫什麼?”
“父親是不是不滿意我叫她江氏,那我就告訴父親原因好了。有一年冬天,是我四歲還是五歲,我已經記不清了。我記得那時我的身邊還是楊嬤嬤,楊嬤嬤帶著我去給江氏請安,那時候我太傻了,總以為隻要我更乖更懂事,江氏 就會對我好一點。就早早的去了,結果那一天江氏不舒服早就吩咐下人傳話不用請安,卻沒有人告訴我,我就在雪地裏占了一個時辰,沒有一個下人讓我進屋,最後我都沒有見著江氏,還是院子裏一個小丫鬟悄悄跑來告訴我說‘四小姐,太太說今日不用請安的’,大冬天的我還穿著單衣,沒有冬衣,這就是江氏,那天過後,我告訴自己,從此以後,隻有江氏,我不要當個沒有人喜歡的可憐蟲。當一個人在你心裏不再重要,她喜歡你還是討厭你,你都不會再傷心了。我還叫你父親,是因為我吃的飯,穿的衣服,都是你賺來的錢,我還欠著你,我不能吃著你的飯還嫌棄你的飯餿,我的教養告訴我不能那麼做。實際上你跟江氏區別嗎?”陸雲卿一口氣說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