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小心!”皇太極見到布木布泰胸前的朱紅,越過海蘭珠的身子就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靠在床沿上。隨後回頭瞪了眼還在地上掙紮徘徊的鈴兒,“賤婢,還不起身去換太醫,莫不是想讓你主子的性命?”
“啊?不……”鈴兒顯示微愣,隨後知道自己這招是用到了正途了,心中暗喜,也不管額角上的血口子,爬起來就吵皇太極磕響頭,忍著痛與苦,“奴婢,這就去,這就去!”說罷,小身子就跟沒受傷似的,飛也似的逃出了屋子。
須臾,布木布泰的貼身禦醫梁禦醫就帶著醫藥箱進了永福宮,領他而來的卻不是鈴兒,海蘭珠也沒仔細打探那婢子的模樣,想是那丫頭額頭受了傷,那這便是去了療傷。想罷,又領著梁禦醫就進了屋子。
床上的布木布泰病若黛玉,玉容慘顏。而皇太極則是坐在那床側緊抱著她,兩人十指相扣在懷,竟是讓海蘭珠一陣心絞疼痛。
梁禦醫一進屋,取出紅絲線,就為布木布泰把起了脈搏,無意間觸到布木布泰的胸前,臉色微變,微仰著頭正要提出心中的疑惑,卻撇到她警告的眼神,心裏升起了數隻小鹿亂躥。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莊妃娘娘,您胸前的血口崩裂,需要些上好的藥診治。故而這藥會有些疼痛難忍,望娘娘忍受些才好。”說了幾句貼麵的話,梁禦醫瞧了眼床上的皇太極,直到後者點頭示意,他才取出藥瓶,撒在布木布泰的傷口處。
“皇上,娘娘現已無大礙,隻需每日戌時換個藥,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後便可痊愈。”擦了擦鬢角下流落的汗水,梁禦醫上好藥後就告辭了。
海蘭珠靜靜地看著布木布泰上藥時倒在皇太極懷裏享受著他的疼愛,抿了抿嘴角,胸口澀澀地看了眼桌上的燕窩湯,列下眼皮,柔聲道,“妹妹,這是姐姐特意為了你的救命之恩而熬製的燕窩。有益你的身體康複的,趁著還熱騰著,將它喝了吧。”
“姐姐。”布木布泰好似剛看到海蘭珠一樣,窩在皇太極胸前的腦袋輕抬起,看到她,小嘴吃驚地張起,“你怎麼來了。”瞅到桌上的燕窩湯,眼神狡黠地眯起,手捂住嘴唇就咳咳出聲。
“玉兒。”皇太極以為布木布泰這是見到姐姐情緒激動的咳出聲,不滿地瞥了眼桌上的燕窩和海蘭珠,聲音低沉喑啞,“蘭兒,這兒沒你什麼事,先下去吧。”
布木布泰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命令她,還是沒有溫度的喝令,心裏又是一緊,臉上卻是無意表露,伏了伏身,“是。”剛回身欲要離去,卻聽到身後響起瓷器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一聲聲嘶聲的咳嗽隨之而來。
海蘭珠的心驚地轉生,入目一地的湯汁和碎裂的瓷器片,愣神間,聽到一聲,“咳咳咳,姐姐,對不起打碎了您的一番好心,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一雙水眸如玉如霧,就那麼淒淒楚楚地望著她,若是除去了眼底的嘲意,她倒真是會相信狼也是有心的了。
深呼了口氣,海蘭珠嘴角無意的拉起自嘲的弧度,拾了拾心神,忍著欲要破口的怒火,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身後,皇太極意欲不明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擰成個‘川’字,接著低頭望了眼懷裏的女子,眼神迷光爍爍,最後閉上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