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淺笑著跨出門檻,看了看天空,現在還是晌午,陽光並不是那麼的耀眼奪目,將兩側的木門大開著,縷縷的陽光透過屋簷照射在腐朽陳舊的屋子內。
做足了這些活,海蘭珠才提著木桶出了門,冷宮內的建築稀薄空廓,出了門除了門前的幾顆枯樹枝丫外,就是一片空落落的寂靜。
一眼就望穿了整個院落,雖然空落幸好還有口殘井留在牆角,海蘭珠將木桶吊到掛鉤上正要打水,水桶這才剛下了井內,竟如同下了無止境的深淵,繩索簌簌落下卻不聞水聲嘩嘩。
海蘭珠心想這井多年未用,不會是枯涸了吧。晃動了被撩光的繩索,木桶隨著動作左右撞擊著井壁,卻依然不聞水聲。心裏的篤定算是落了實。
海蘭珠自知是打不到水了,拉起繩索提著木桶躊躇了半會兒,定了定身子細想這冷宮內除了讓冷宮門口守衛的幾個太監們能給她打點水來,她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踏足就要往大門而去,身側的圍牆上突然躥出兩個人影,腰間銀光劃過,哧哧的劍聲發出刺耳的摩擦,海蘭珠停下離開的腳步,想到現在已今非昔比,那幾個太監未必肯聽自己的話。
回過頭,掃過身後的陌生黑衣人,雙唇微張又閉合,秀顏上一臉肅然地對著那兩人,手握著腰間的青龍鞭危險的眯起雙眸,“什麼人!”
兩個黑衣人聽到她柔嫩纖細的聲音,暗道不過是殺個柔弱無骨小女子而已,上頭居然派他們兩個護法來,鄙夷的瞪著海蘭珠警惕的樣子,其中一個輕蔑的動了動手上的利劍。
利劍似離了弦的鋒箭飛一樣地朝著海蘭珠的身上而去。海蘭珠彎腰下身子,險險地躲過一遭,冷眉橫豎著,取出腰間的青龍鞭奮起身子,就朝著來人狠狠地甩去。
來人憑著一身輕便的輕功逃離了她的鞭子,屋內正打掃著的蘇麻喇姑聽到外麵打鬥的聲音,奇怪地探出腦袋瞅了瞅屋外的動靜,卻意外的瞧見兩個黑衣人在攻擊主子。
驚愣地就要呼喊出聲,微張的口被一雙生著硬繭的手掌不露縫隙的捂住,蘇麻喇姑羞憤地在那人的手下掙紮著,卻意外的聽到身後傳來低微的冷聲,“不想主子出事的話,就給我好好杵在這兒。”
來人點了蘇麻喇姑的穴道,閃身從她的身前飄過,俄而便出現在了海蘭珠的身側,看到海蘭珠在見到來人是他的時候,眼底露出的懷疑和不信任眼神,來人勾唇邪笑地打她的眼皮子下閃過。
“閃開,我們隻奉命手刃海蘭珠人頭,對你那一文不值的人頭還不感興趣,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黑衣人看到後來而上的輕裝男子,一身不似大清國服侍的衣著模樣,猖狂卻自認為大發慈悲的樣子,意圖喝退那男子。
李溰聽到黑衣人的話,比之更為猖狂的謾笑出聲,斜眼掃視著那兩個黑衣男人,拔出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等那兩人眨眼的功夫,砍下了兩人的頭顱,瞬間鮮血橫流,抽開彎刀,長長的血水順著刀刃血腥殘忍的又砍下兩人的四肢,隻剩下殘缺的身體部位淌著血水潺潺不涓,帶著濃鬱作嘔的腥味散發在整個院落裏。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見活人在眼前剖屍分體的樣子,但是海蘭珠卻依然感覺心裏的惡心感強烈的湧上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