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三刻,天微亮,皇太極因為多年征戰沙場忙於國事,不曾懈怠好好睡過,都是卯時時分醒來準備上朝,現看天外,已是三刻了,從床上起來準備去早朝。
爬下床,無意碰到了海蘭珠露在了被子外的粉嫩赤足,海蘭珠受疼嚶嚀了一聲,睡夢中的她聲音慵懶嫵媚,攝人心魂。
皇太極被她的聲音鬧得心神一亂,傾身向海蘭珠,靜靜地凝視著她的安靜地姿容,此時的她既不會對他反抗也不會對他嗔怒。
可是他有意憐愛她,卻想到昨晚的場景,如墨的雙眸暗了暗,執起被子為她蓋好,穿好衣服吩咐了聲邀月好好照顧主子,就離開了。
皇太極一離開,海蘭珠適才還緊閉地雙眸,霍地睜開,瞥向他離開的方向,長長呼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趁她睡著的時候做出什麼事情,否則她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剛睜開眼簾的她此時眼中一片赤紅,閃現出一縷殺機。
昨晚海蘭珠一夜未眠,為了防止皇太極突然改變主意要自己侍寢,她睜著眼睛過了一夜,快天明了才合了會兒眼。現在他一走,整個緊懸著的心頓時塌陷下來,好累,慢慢地眼睛又合上了。
“小福晉,小福晉,您別進去。主子還在睡著呢!”邀月焦急地聲音從門外飄入裏屋內沉睡的人兒耳中。
海蘭珠皺了皺眉,無奈地睜了睜眼皮子,瞧了瞧打開著的窗外,太陽已經高掛正中了,估量著改到了正午時分了吧。這次睡得可真久,足足睡到了正午,腹部響起了咕嚕咕嚕地聲音。
海蘭珠從床上坐起來,尷尬地拍了拍肚子:“餓了,叫月兒送點吃的來。”
剛要喚道,邀月的身影就從門內進來,不過不是走著進來的,是被人推了進來,此時的她正被推搡地坐在地上。
“小福晉,奴婢說了,主子在睡覺的,您偏不聽。”邀月背對著海蘭珠並沒有看到她坐在床上正盯著她們,抱著伊爾根覺羅氏的雙腿就是不肯讓她過去。
“哼,誰說她,正在睡覺的?她這不是正盯著咱們嗎?”伊爾根覺羅氏冷哼一聲,一腳踹開邀月,將她踹到了一邊的桌子底下,邀月的頭磕到了桌角蹭出了絲血。
海蘭珠看到邀月額上出了血,語氣不善地盯著伊爾根覺羅氏:“你來幹什麼?”
“怎麼沒事我就不能來看你了?”伊爾根覺羅氏不請自坐地坐在海蘭珠的床上,死死地瞧她的臉,吃吃地笑道:“瞧著妹妹那粉麵嫩唇,杏眼似一雙如美姬般妖媚動人,真是連我這女人也差點被勾走了魂呢!怪不得昨晚可汗突然林臨時改變主意,進了你的東宮。”
伊爾根覺羅氏雖然看似在誇讚海蘭珠,可是被她掩藏極身的眼底滿滿地嫉妒與不屑,還是被海蘭珠挖掘出來。
這下海蘭珠算是明白了,伊爾根覺羅氏之所以來東宮,怕又是來找茬的。
“多謝姐姐妙讚。”海蘭珠突然也不惱了,對著伊爾根覺羅氏笑了笑,吩咐了聲邀月:“月兒,你頭上蹭出了血,先去太醫院找點藥敷敷。順道再讓小玄子送點桂花酒和玫瑰酥來。”
“是。”邀月不放心的看了眼,躊躇了半天,最後被伊爾根覺羅氏瞪了一眼,才不舍地離開。
自己對海蘭珠的暗諷居然被她當成了誇獎,伊爾根覺羅氏暗暗地偷笑,原來海蘭珠也不管如此。
“妹妹地宮女可真是忠心呢,吩咐她去辦個事兒,她都不舍得離開了。莫不是怕我會吃了你?”說著,掩嘴朝著海蘭珠癡癡地笑起,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宮女,“呀,尼古拉,怎麼到了東宮也不向妹妹行禮,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唆使的。看你做的好事。”
尼古拉聽了主子的話,臉上閃過不願,但還是挪步到海蘭珠的床前:“奴婢見過福晉,望福晉寬恕奴婢,奴婢是無心之失。”說完就站了起來。話是說的求饒,可是海蘭珠卻聽不出半點求饒的意思。
真是主子蠻橫無理,自持嬌貴。就連奴才也是個自持過高之人,連她一個福晉也敢藐視。
海蘭珠應也不應,從床上慢慢下來,隨意的穿好旗服,她不會梳清朝的小兩把頭發髻也就任意讓青絲散亂在肩上。
“尼古拉,你過來。”在圓桌前坐下,海蘭珠突然勾起唇對著寧古拉擺了擺手,“走到我跟前來。”
尼古拉心想自己主子在這裏,海蘭珠是不能吧自己怎麼樣的,於是就依言過去。
可是當她一過去,海蘭珠頓時臉色一變,一掌毫不留情扇向尼古拉:“我堂堂金國福晉,豈能容你小看。我還未讓你起來,你也有膽量站起來,真是好大的狗膽子。”
“你在做什麼?”伊爾根覺羅氏見自己的宮女被打,拉住海蘭珠手,“妹妹,你怎可打我的宮女?”
“姐姐,你宮裏的人太過放肆,竟不將我這個福晉放在眼裏。妹妹擔心這奴婢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估計是對你也已心存異心。為了姐姐的未來,今日妹妹就好好幫姐姐教訓教訓這不懂規矩的奴婢。”海蘭珠邊說,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