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蘭兒。宮裏的爾虞我詐不是你能應對的。”淡漠地聲音背對著海蘭珠響起,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姑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被別人任意宰割嗎?”海蘭珠終於意識到哲哲今日的不對勁了,強硬口氣逼視著哲哲,“莫非你知道害死迎月的凶手!”
由於哲哲是背過身地,海蘭珠並沒有看到哲哲此時苦澀而牽強的笑顏,“蘭兒,我以為你曾嫁過人,該是知道些女人間的事兒。哪知……看來,姑姑還是高估了你。你還是與以前一樣不懂事。”
聽到‘曾嫁過人’時,海蘭珠腦中突地一根弦崩斷,她怎麼忘記了海蘭珠是個已婚嫁過的婦人呢!真沒想到哲哲居然拿這事阻止她找到凶手,心底對哲哲好感漸漸地塌陷,生起了層層防護障。
“姑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害怕?退縮?”眼裏劃過一絲殺意,“莫非你與凶手有關聯?”
海蘭珠聲音突然拉高,站起身,邁步走向哲哲,口氣開始生硬,“姑姑,莫要讓我發現此時與你有關,否則即使是你,我也不會留情。”
麵對著緊緊逼迫自己的海蘭珠,哲哲臉色微慍,口氣開始不善,“蘭兒,姑姑勸你是為了你好,皇宮內可不是科爾沁任你我行我,走岔了路,得到的都是萬丈深淵。”
“姑姑,蘭兒尊敬你愛戴你,才稱你一生姑姑,但是我有我的原則,傷了我的人,我是不可能輕易罷手的。”
“蘭兒,你,罷了罷了。你如今大了,再也不聽姑姑的話了是不是?”
“姑姑,你不是蘭兒,不會明白蘭兒的心思的。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之事蘭兒當你從未說過。”
轉過身子,拋卻心裏的不快,海蘭珠拖著微跛的左腳,“天色已晚,蘭兒不再久留。”說完就離開了湖心亭上了小船。
“主子……”海蘭珠一走,亞馨兒才走到哲哲跟前。
此時的哲哲早已卸下了先前的冷漠無情的外裝,白皙無暇的臉上沒了色彩,丹唇緊閉,“馨兒為什麼蘭兒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她難道不知道女人一旦嫉妒起來,即使拚了性命也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
“唉~”一聲又一聲地歎息接二連三地從湖心亭裏蕩出。
“主子,側福晉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亞馨兒不忍心地走上前安慰著自己的主子。她隻是個小小的宮女,能為主子做的也就是期望海蘭珠福晉能理解主子的苦心吧。
東宮
回到陸地,海蘭珠讓邀月攙扶著自己匆匆地回到了東宮。
此時蘇嘛喇姑早已回到了東宮,靜靜地候在裏屋,屋門嘎吱被打開了。
“主子。”蘇嘛喇姑猛地抬頭對上海蘭珠深黑色的漠然地瞳孔,心神一陣恍惚,許久才俯身行禮。
“起吧。以後在我宮內就不必行禮了。”兀自地走到屋內唯一的一張太妃椅上,海蘭珠癱軟地倒在椅子上,“查到什麼了沒有?”
蘇嘛喇姑張了張口,欲要說些什麼,瞥眼掃了眼關好門進來的邀月。
海蘭珠明白地點了點頭,喝退著邀月,“邀月,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和蘇嘛喇姑說。”
“為……”聽到自己被主子當做外人一樣的喝退,邀月眼底又浮起霧氣,望了望主子身邊的蘇嘛喇姑,又回頭望了眼主子,小嘴剛說了個‘為’,便對上主子寒潭般森然地雙眸,瑟瑟地顫了顫身子,心裏過意不去,眼中流轉著淚珠跑出屋子。
“主子~”蘇嘛喇姑貼近海蘭珠的耳畔,輕聲細語地訴說著去太醫院打聽到的事情。
“哦?是嗎?蘇嘛喇姑,你做的很好。今晚我倒要看看那人怎麼逃出我的手心!”
海蘭珠突然拍掌而起,手下的太妃椅扶手頓時被拍到了凹陷,鬆開手,一個鬥大的窟窿出現在蘇嘛喇姑的眼球中。
“蘇嘛喇姑。”招呼下身旁蘇嘛喇姑,海蘭珠繼續吩咐著今晚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