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退了舞姬,莫小念在台子上坐下,身後有她的搭檔,琴師小月,前奏響起,她淺淺低唱,“從沒說過愛著誰,為誰而憔悴,從來沒有想過對不對。我的眼中裝滿疲憊,麵對自己總覺得好累。我也需要人來陪,不讓我心碎,讓我愛到深處不後悔。其實我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多刺難以安慰。愛人的心應該沒有罪,為何在夜裏卻一再流淚。每天抱著寂寞入睡,生活過得沒有滋味。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我的真心沒人能夠體會。像我這樣的人不多,為何還要讓我難過??????”
歌畢,莫小念就要告退,肥肉周攔住她,死活要敬她一杯酒。盛情難卻,莫小念隻得喝下。
“莫姑娘的歌聲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啊!早就聽說莫姑娘歌美人也美,無奈周某時常在外地跑生意,難得回夢川幾次,姑娘又忙,總是約見不得,今日見到姑娘,便是要周某明日去死也是情願了!”肥肉周淫~笑著,手已經探上了莫小念的手臂。
好大膽的人!莫小念想要叫喚,卻開始頭腦發暈起來,渾身沒有力氣。心裏暗叫一聲不好,被人下藥了!
這肥肉周真是人肥膽子也肥,明知道她是王妃,竟然還敢對她心存歹念!
莫小念隻想著快些離開這裏,否則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便一聲不吭,甩開肥肉周的手便往門口衝去。
還沒到門口,隻聽見身後土財主大聲地爆了一句粗口,好幾個隨從立馬圍了上來,把她攔住了。
“媽~的!老子還沒嚐過這王爺的女人和其他的女人是不是一個滋味!”肥肉周的笑聲嘎嘎的,跳著撲過來一把拽過莫小念,大手摸上她若隱若現的酥胸,“老子就不信我今天怎麼著了你,你還敢回去告訴你男人!你不怕被休,你就盡管回去告吧!老子有的是錢,皇帝現在還忌憚我三分呢,何況區區一個漠王!”
藥效漸漸發作,莫小念感覺腹中一陣火熱,雙眼迷離起來,變得認不出人來,雙手勾著肥肉周的脖子,一口一個“周老板,你好威武啊~”叫得甜甜的,哄得肥肉周捧著一層一層的肥肉哈哈大笑。
見他鬆了戒備,莫小念一把推開他,踉踉蹌蹌向包間外跑去。
身後很快有人追上來,莫小念被下了藥,全身無力,走路已是勉強,更不要提逃跑。眼見身後的人就要追上她,趕緊扯著嗓子叫道,“救命啊,救命!”
出口的話聲音卻小得隻有她自己聽得見。
莫小念急得滿頭大汗,一狠心,伸手在手背上狠狠一咬,差點咬下一塊肉來,疼得她眼淚直流,卻也清醒了很多。勉強跑了起來,終於到了顧漠羽的包廂前,她踢開門,一眼看到酒席上談笑風生的顧漠羽正在舉杯,她吼道,“救我!”便不爭氣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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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庵,有輕輕搖動的燭火,還有隱約的說笑聲。
隔著窗可以看得見屋裏兩個女子忙碌的身影,安安在內屋練字,時不時扯著嗓子喊一句娘親什麼時候開飯啊我餓了。
“王妃,你真是奇怪,前些日子,你大手大腳地買了一大堆用不著的東西回來,花了好些銀子,這些天卻又視錢如命,買一株一銅板一把的青菜,都要和老板說半天,非要人家少你一厘。”小夕無奈地打趣道。
莫小念放下手中正在擇葉子的青菜,端起茶杯,剛要喝,餘光卻瞟見窗前站著一個人,初時沒有看清楚,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了,才鬆了口氣,略帶抱怨地道“這兒是如此偏僻之地,你不要沒事嚇人成不成?你武藝好也不必如此炫耀,我早晚被你嚇死啊!”
顧漠羽也不進屋來,隻是站在窗外看著莫小念,輕輕哼了一聲,掩飾去唇邊的笑意,半真半假地道,“你這麼強悍的女人,怎麼會輕易被嚇死?”
莫小念聽出他是在嘲笑自己前幾日差點被肥肉周非禮的事情,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說:“若是你想說話,就進來,一個窗外一個窗內看起來有些像是探監。”
“不了,我就是來看看我兒子,既然他在練字,我便不打擾他了。改天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