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割腕是件技術活(2 / 2)

感覺到有什麼黏稠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舌上,順著嘴巴流進咽喉,我本能地咽了下去。我人迷迷糊糊的,隻覺得渾身無比難受,似乎有人在我耳邊說什麼,我卻什麼都沒聽清楚。

迷迷糊糊,渾渾噩噩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隻知道我還沒有死。我太虛弱了,虛弱得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聽不到,也說不出。

我的身體一會滾燙,一會冰冷,我勉力抵受,每當我抵受不住呻吟時,就會有人用一種黏稠溫熱的液體喂我。

我感覺到有個人一直在我身邊,就象我曾在夢裏夢見的那個人,輕輕撫慰著我,讓我覺得很安心,很溫暖,很滿足。

我一會清醒,一會糊塗。我迷糊地覺得,那滴進我嘴裏的黏稠溫熱帶著腥甜的液體是血液。我忍不住教他:“血應該輸血管裏。”哪有這樣把血直接滴進我嘴巴裏來輸血的?這也太外行了!

不知道多少次之後,那種液體又一次滴進我嘴裏時,我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我睜開眼睛,一陣模糊之後,我漸漸看清楚,我正斜躺著,在我臉上方有一隻手,手腕上橫七豎八的有好幾道傷痕,傷痕中正涓涓流出暗紅色的黏稠液體,滴在我舌頭上,還帶著溫熱的體溫。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想笑:要不要這麼外行?不會輸血,連采血也不會?我想說話時,才發覺有一隻手正捏著我的下頜,迫使我張著嘴。

“別動,反正已經流出來了,好生吃下去,我的血不多,別浪費了。”符咒師大人的語氣那麼溫和卻不容拒絕。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穿越了,我早就沒在原來的世界了。我微微有些失望。終究,我還是不願意穿越的,終究,我還是願意生活在我原來的世界。

我虛弱得完全動彈不得,隻有張著嘴,看著血一滴一滴,帶著溫熱的體溫滴進我嘴裏。一直到傷口上的血漸漸凝結,符咒師大人才把我扶著坐起來,輕輕把我擁進他的懷抱裏,在我耳邊輕輕地問:“傻孩子,有什麼想不開的?”

一句話,問得我無地自容:我沒有想不開,我不是能自殺的人,我隻是失誤而已!可是,我怎麼會做出如此瘋狂的顧頭不顧尾的幼稚行徑?

那象長輩一般的語言和語氣,帶著愛護,聽了便覺得暖心而親切。符咒師大人越是這般關心我,我卻越是覺得羞慚,心虛得就好象是正在犯錯的小學生被老師逮了現行。

如果被符咒師大人知道我做出這種極端的行為,僅僅隻出於那麼幼稚可笑愚蠢的心理,我……會被他笑話死!

雖然心頭暖暖的,眼晴也有些潤,我卻把頭埋藏在符咒師大人胸前,故作負氣道:“別管我,讓我去死!”說完我更是臉紅發燒了:難道說女人天生便會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我這是要跟符咒師大人鬧哪樣?完全都不象自己了!我不是這麼輕浮而淺薄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