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位“梁山伯”匆匆說了一二句,鳳鴛便辭行了,折身換過毯子和藥,回到戲台下。
藥碗剛剛端起,花玉容突然驚叫一聲,捧起她的手道:“怎麼起了這麼大的水泡?莫不是被藥湯子燙到了?”
鄰桌一眾人等皆側目而看,鳳鴛恨也不是罵也不是,隻好勸慰道:“隻燙著一點點罷了,你小聲點,別大驚小怪的。”
“什麼大驚小怪?”
花玉容不服似的又叫一聲,鳳鴛趕緊捂住他的嘴,不好意思地往周圍看去,卻一眼掃見蘇硯回過頭來,麵掩冷怒,但隻是片刻,便又轉了回去。
“仙仙……”
耳側一聲輕喚,將她叫回思緒,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瞧著那人的背影怔了好一會,她看著花玉容有些受傷的眼神,隻好尷尬地笑笑,“許是有些累了,你也出來好一會了,這出戲結束我們就回去吧。”
將花玉容送回房間,鳳鴛給他號過脈,才放心離開,卻沒想到剛回到住處門前,就見一個青色素衫的男子迎上前來,正是方才那位“梁山伯”。
“是你?”
鳳鴛禮貌地笑了笑,“不知公子找小女,所為何事?”
男子似乎有些拘謹,他猶豫了下,才將袖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道:“這是小生自己配的燙傷藥膏,還請姑娘收下。”
方才沒聽他提,原以為他是沒瞧見呢,沒想到現下竟親自送來藥膏,鳳鴛感激地收下,“公子倒是個心細的人,那小女就不違公子好意了。”
她感激一笑,竟將男子笑得又是一陣不好意思,他沒再說話,隻鞠了個躬便轉身離開了。
他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摸樣,隻是那張溫潤的臉總是帶著十七八歲時才有的青稚,鳳鴛瞧了瞧他的背影,方開門而入,卻又被男子叫住。
“姑娘,小生名叫青遠,還不知……不知姑娘芳名。”
鳳鴛回眸,“公子且喚小女醫仙便好。”
——
聽聞開戲過後眉貴人少了許多煩悶,笑容也多了不少,皇上見了心情大好,便讓清緣戲班子留了下來,暫住在鳳鴛住處後的閑置園子裏,還換了牌匾,名字就叫“清緣居”。
這對平民百姓來說已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可宮裏的那些侍衛卻不那麼覺得,尤其是奉命守護清緣居的幾個侍衛更是因為差事心生不滿,在他們的心裏,這幫人不過是群沒有男兒氣概的貧賤戲子,讓他們日夜把守,實在是小題大做。
鳳鴛本無意管這些事的,畢竟他們是宮外的人,遲早要離開的,而且與她也無甚關係,可是就在她試過青遠送來的燙傷藥膏後,她不得不多在意起來。
她記得他說過,這藥是他自己配的。
隻一天,燙到的地方就幾近複原,這實在太令人意外了,她看了看桌上堆著的一疊疊藥方子不禁產生了個想法,如果青遠真是個通藥理的人,那大可與她的醫術相結,為花玉容配出更有效的方子來。
因為心裏一直惦記玉容的事兒,事情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的希望,所以她並未多做猶豫,舉步便向清緣居走去。
“哎你這個小白臉總進進出出的做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們守在這很清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