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陳國赫赫有名的夏將軍夏勻翼的妹妹夏如依..........”
“夏如依.......”墨殤依舊呆滯著,眼神空洞看著沈咫。隻是他的記憶卻猶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湧來。
因為太過刻苦,他如今還猶記如新的七年前,那個大雪天。
墨殤十三歲時,他並不是後金的太子,而是陳國的質子。因為他七歲那年的一場“梅花妝”他備受牽連,雖是僥幸活了下來,卻被送往陳國做了質子。
那年的陳國冬天格外的寒冷,尤其是那雪花比往年不知道多了幾尺厚。
他還記得那是在他居住的長洳宮外,隻穿著一身單衣的他趴在厚厚的積雪上,雪花不斷的飄落幾乎要把他瘦弱的身子給掩埋了。
而他卻不能起來,因為他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華麗的小女孩正笑嘻嘻的拿著鞭子看著他凍得發抖的身子尋樂子。
“記著,你就是人質,是個廢物,以後見著我雲珠公主是要行禮的!”她拿著鞭子趾高氣揚的對著他說道,而他冷的幾乎開不了口。隻有那雙不能屈服的眼睛瞪著她。
“你算什麼東西敢拿那種眼神看著公主,看公主不好好教訓你!”一旁的幾個丫頭奴才連忙附和,他看見了雲珠更加得意的臉和揚起的皮鞭。
那一鞭又一鞭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想反擊可是那幾個奴才死死的按住他,不能讓他動彈分毫。
血漬慢慢的散延開來,染紅了那身上的雪花,熱血融化了雪花,冰涼的水漬在那一道一道的鞭痕上格外疼。
看著那不斷下落的鞭子,他的心絕望了。五年了,他的父皇依舊沒有來接他,任由他在異國他鄉自生自滅。閉上了眼,墨殤準備好了,十三歲的他會死在一個囂張拔付的女孩手裏。
本以為會是更加劇烈的鞭子,可是閉著眼半天都沒有鞭子落下來,莫非是他真的死了。
“你會把他打死的!”
“本公主愛打誰就打誰,你是誰啊,滾開!”
耳邊卻傳來兩個女孩子的爭吵,一個是那個野蠻的雲珠,還有一個卻不知道是誰。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墨殤便看見了一個與雲珠年紀相仿的女孩正拽著雲珠的鞭子力爭著。
“你撒手,不然我讓我父皇砍了你的腦袋!”雲珠怒氣衝衝的對著那女孩子吼著。
可是那女孩子絲毫不畏懼,迎著雲珠氣的扭曲的臉,淡淡的說道;“宮裏頭誰都不能濫用私刑,尤其是皇家子弟,公主你莫非不知?”
“你.....”雲珠指著女孩說不出話來,隨後指著身後的奴才,;“去,把這個人給我丟出皇宮去,本公主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雲珠你不得無禮!”那奴才還未動手,一聲暴喝嚇白了雲珠的臉。
回過身來,雲珠便看見了一臉不善的均洛與夏勻翼並排走來。
雲珠慌忙行禮,連說話也有些結巴;“雲...雲珠見過,見過皇兄!”
“你又在胡鬧!”均洛看著眼前的人一聲怒喝,嚇得雲珠又是一陣顫抖,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而這個時候那女孩子早已將凍僵的墨殤扶了起來,並將自己紅色的夾襖披在他的身上。
墨殤看著那女孩子,她有著很幹淨的笑容,那雙眼睛看著墨殤沒有一絲鄙夷。他呆呆的看出了神,直到手心裏一陣溫暖才讓他回過了神。低頭一看,是一個描著淡雅蘭花的小瓶子,隻是那本該冰涼的陶瓷瓶子早已被她唔的暖和了。
“這是我特製的創傷藥,你試試應該會讓你的傷口不痛的!”她悄悄的在他身邊說著,笑意滿懷。他吞了口口水正欲說話...
“如依,還不給三皇子見禮!”一聲威嚴的聲音,是發至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口中,身邊的少女趕忙應了一聲,放開了墨殤的胳膊奔至那男子身邊,嬌笑著叫到;“哥哥!”
他知道,她叫如依,是一個很好的名字。
“舍妹不知事,慢待了皇子,還請皇子莫要怪罪!”一臉嚴肅的均洛走至墨殤麵前,行了一禮說著。
墨殤回了一禮未說話,隻是眼神始終盯著那個離自己不遠,名字叫如依的女孩子。
“來人啊,扶皇子去驗傷檢查!出了什麼事就要了你們的腦袋!”
本來在身邊看戲的奴才連忙扶起墨殤,走回長洳宮。他有些不甘,隻想再多看看那女孩子一眼。隻是,他沒有機會。
“夏將軍請!”
不是很清楚的聲音,飄進了墨殤的耳朵裏。
心底一陣狂喜,原來她叫“夏如依”!
那一年的春天,墨殤終於被接回後金,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叫夏如依的女孩。
至此,夏如依與雲珠便記在了墨殤的心底,一個是恨之入骨,一個便是愛之入骨。
愛了七年也便恨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