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這才冷靜下來,迅速地把大鈔藏會包裏,然後撫平了自己的胸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點,然後打開了門,看到陳可和那批孩子都緊張地躲在門外的柱子後麵,生怕他們的輕哥兒變成怪物衝出來。
“哈哈,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呢。對了,你們吃了沒,輕哥而請你們吃好吃的,想吃糖果嗎。”趙輕哈哈笑著,流露出一股暴發戶一樣的氣質,完全沒想過自己那麼大麵值的大鈔在哪個糖果店花的出去。
什麼,要零錢?拿去,不用找了,你們這個店都歸我了,別問為什麼,爺就是有錢,就是任性!趙輕滿腦子都是這種念頭,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讓孩子們覺得很陌生。
“我們不要吃糖,隻要輕哥兒變回來就行了。”
孩子們都是怯怯地說著,當過流民的經曆讓這些孩子都非常懂事。
趙輕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嚇到孩子們了,他揉了揉臉,彎下腰去抱起一個女娃子,說:“輕哥兒沒變,隻是太開心了,不吃糖就不吃,我給你們講故事,上次那個小矮人的故事還沒講完,我給你們講好不?”
看到輕哥兒變回來了,而且還有故事聽,孩子們頓時都歡呼起來。
到了晚上,快要開飯的時間,楊都尉出現在了四合院中,趙輕隻好打發走纏著還要聽故事的孩子們,來到楊都尉麵前。
“楊都尉,有事?”趙輕講了一下午故事,有點口幹舌燥,但是被金錢刺激到的神經已經鬆了下來。
“州治有請。”楊都尉話向來不多,隻微微一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看來今晚有加餐了,趙輕苦笑。
趙輕坐上了馬車,寧江州湧入了大量的傭兵,也有了些夜景,不再像前一段時間那樣冷清,各種酒店賭場人滿為患,這些成天和刀劍打交道的漢子們似乎精力過剩,很容易就被激起血性,不時便有鬥毆事件發生,圍觀者才叫一聲好,隨後立刻就有執法者出現,將兩人分開,不由分說各打二十大板。
當日柴易話說的很重,所以大商們非常嚴厲地警告了自己的手下,這些執法者也不是禁軍中人,而是各個傭兵中的頭頭,被教訓的傭兵們發現揪住自己的都是自己的長官,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挨了板子,其他傭兵也都收斂了不少,惡性事件越來越少。
很快,馬車便駕到了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趙輕下車一看,果然是自己上次來吃羊肉的地方,看來楊再興真的對這家店的肉情有獨鍾啊,也不知道是那些白煮羊肉,還是老板娘有意無意露出的胸前白花花的肉。
店門口有兩個禁軍守衛,楊都尉也在門口停了下來,沒有進去。
“哈哈,趙兄弟,你有口福啦,今天宰了頭百日羊,這時的羊肉最為鮮嫩,片了之後涮著吃簡直是美味,快來嚐嚐!”楊再興正吃的火熱,滿頭大汗,看見趙輕之後抬抬腦袋哈哈笑道。
趙輕看著桌子上那個熟悉的銅爐火鍋,中間是個煙囪一樣的口子,裏麵點著炭火,邊上鍋槽裏,沸騰的濃湯飄著熱氣,讓人食指大開。
“居然有火鍋,你也真是會享受,我好久沒吃過涮羊肉了,這陣子羊肉吃的不少,都是烤的煮的,實在是膩了。”趙輕也不客氣,取了碟子去那邊瓶瓶罐罐裏頭取了一大堆醬料佐料,然後坐到楊再興對麵,用筷子夾起切成一片切的很薄,顏色如紅裏帶白,如雪花狀的羊肉,然後用筷子夾著放到鍋裏涮上幾圈,帶血色褪去之後就夾上來,蘸上韭花醬,一口吃下,羊肉確實十分彈嫩,口感極好,配上麻麻辣辣的韭花醬,稱得上是人間美味。
涮羊肉是在忽必烈南征時的一個廚子發明的,當時戰事吃緊,才上桌子的忽必烈接到了戰報,就要出戰,隻來得及匆匆吃了幾口幹糧,隻可惜肉是生的,一時煮不熟。廚子心疼大帥空腹出戰,盯著大塊的羊肉突然想出個點子,憑借上好的刀工將羊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放入鍋內涮上一下就熟,撒上鹽就給忽必烈端了上去,忽必烈吃了幾口,便對這涮羊肉讚不絕口,稱為美味,隨後出戰,大勝而歸。
這個世界忽必烈他爹有沒有出生還不一定呢,所以這涮羊肉肯定也是沈萬三的傑作。
本來還想看趙輕笑話的楊再興沮喪的發現人家吃法很標準,根本不會鬧洋相,隻好衝著一旁的小二發火說:“再上一點羊肉啊,沒看見趙公子餓著呐!”
那店小二懶洋洋地起了身子,來到案桌上那頭宰好的百日羊前,用刀子比劃幾下,就切下來一塊完整的肉,隨後刀身貼近手掌,對著那塊肉輕輕一撫,便片下一塊薄薄肉片,卷成肉卷放在一個盤子裏,手嘩嘩嘩地揮著刀子,很快便片了一整盤子的羊肉卷端上來,刀工讓人歎為觀止。
“快把你們老板娘叫下來唱曲子,我的麵子她不給,鬼穀門人的麵子她總得給吧。”楊再興剔著牙間肉絲,埋怨般的說著,活生生一副滾刀肉的模樣。
店小二摳了摳耳朵,也不嫌剛剛切完肉手上油膩,說:“老板娘身體不適,已經睡了,要是州治大人實在想聽,小的唱也是一樣的。”嘿,這搪塞的話內容都不高興改改,也不知道店小二和楊再興這樣沒營養的對話重複過多少遍。
趙輕卻是感覺一陣惡心,仿佛自己吃進嘴裏的都是耳屎一般。
“喲喲喲,楊州治這說的,趙公子難得來一次,我不得好生打扮一翻再出來見人。”柔娘翻著白眼出現在了樓梯口,當真是打扮過的,顯得十分嫵媚,扭著腰肢款款走了下來,豐滿的身材隨著下樓動作一顫一顫的,讓趙輕和楊再興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