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憐說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心底積壓許久的惡氣終於吐了出來。
“說完了?”阮芙洛姿態閑適的睨了她一眼,麵上絲毫未有不快。
阮玉憐怒視著她,心底猶疑不定,按照往常她一定會立時對自己破口大罵甚至上前對她施以暴力,可是如今她卻如此平靜,反倒令她心生不定。
右眼不安的跳了幾下,就聽阮芙洛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徐徐對丫鬟道:“去叫幾個家丁過來,順便拿著拶。”
什麼?
屋裏的人立時驚的瞪圓了眼,阮玉憐柔美的臉上已是一片慘白,指著阮芙洛哆哆嗦嗦的道:“阮芙洛,你想幹什麼?想要對我動用私行麼?你這個京城第一刁婦!”
阮芙洛朝她眨眨眼,聲音聽不出喜怒:“罪加一等。叫他們不必拿拶了,拿板子過來。”
新月和憑欄也驚的一時怔愣在原地,行事如此冷靜果決,還是她們平時認識的那個遇事刁蠻任性的主子麼?
“沒聽到我在說什麼?憑欄,你去。”阮芙洛深深看了憑欄一眼,憑借之前的觀察,她看出憑欄是個有頭腦,做事謹慎的人,將事情交給她辦比新月穩妥。
果然憑欄重重點頭,轉身迅速走出屋子。
“阮芙洛,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阮玉憐氣的臉色通紅,咬牙切齒的樣子全然沒了平日裏維係的淑女風範。
“連自己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麼?”阮芙洛悠閑的坐到貴妃椅上,咽了口茶,才徐徐道:“你進來後非但未向我這個阮家嫡女施禮,還直指丫鬟在這大呼小叫,則乃罪責之一,你犯了不分尊卑之罪。我是嫡,你是庶,我是主,你是奴!想我阮家乃百年世家,名門望族,豈容你這奴婢破壞了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但念在你我同胞之情,我隻讓憑欄懲戒了你的婢女,已經對你仁至義盡。可你非但不懂得感恩,更加膽大妄為,造謠生事,甚至汙蔑二姨娘!爹爹現在隻是暫時將府裏的一些事交由二姨娘打理,這阮府的正妻依然是我娘——文氏。你卻在這裏捏造二姨娘即將成為這府上的主母,不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麼?再者,我阮芙洛是端王世子爺的正妻,這可是全京城的人皆知的事情!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還妄想取代我?還當麵不善辱罵我!你說,向你這樣不懂尊卑,不講孝義,更加不講姐妹情誼的奴婢,我身為阮家的嫡長女怎能任由你將我阮家的百年聲譽毀於一旦!”
阮玉憐臉色青白交錯,聽著阮芙洛的敘述,驚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骨軟綿綿的癱到了椅子上,一時說不出話來。
“主子!”紅淩尖叫一聲,見出了一身汗的阮玉憐嚇壞了,趕忙拿著帕子為她擦拭。
阮玉憐怎麼也沒想到這些話會是從阮芙洛嘴裏說出,而且有理有據,鏗鏘有力,讓她無絲毫反駁的餘地。
就在這個時候,憑欄身後跟著幾個家丁來到了院裏,憑欄氣喘籲籲的走進來,見阮玉憐臉色慘白的坐在那,大抵明白了她是被阮芙洛給唬住了,於是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主子,人已經都到外麵了,靜聽主子吩咐。”
“主子……”紅淩側頭看到院外站著的家丁,慌了神,小聲勸到:“主子,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還是先離開這再說吧。”
阮玉憐沒料到憑欄竟真的把那些家丁給叫到了這裏來,眼下可如何是好,如果她現在灰溜溜的走掉,那她的麵子要往哪裏放;如果現在不離開,如果一會那些家丁真的聽了阮芙洛的話要對她施以酷刑,她該怎麼辦!一時,她也沒了主意。
阮芙洛深深看著這對主仆的反應,唇角劃過一抹冷笑,正要開口,卻見這時阮玉憐忽然俏臉向下垂去,幸好被紅淩及時扶住,“主子,你怎麼了?主子?”
卻是怎麼叫也叫不醒阮玉憐,“不好了,主子昏迷了!”紅淩攙著阮玉憐的身子,朝門外大喊:“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叫大夫!通知老爺和二夫人,二小姐昏迷了!”
院外的家丁一聽說阮玉憐昏過去,立刻有人去向老爺和二夫人報告,還有去請大夫過來,不一會,院裏已經沒剩幾個家丁了。
屋裏,紅淩焦急的對新月和憑欄說道:“你們還不快過來幫我扶二小姐回房!”
新月和憑欄互看了一眼,就是沒有上前去幫紅淩的意思。
“你們還不快點!要是主子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擔待的起麼?”紅淩再次大聲道。
新月和憑欄犯難的看向阮芙洛,阮芙洛輕輕點頭,示意她們過去幫忙。無耐,兩人隻得走過去。
看著三人攙著阮玉憐離開,阮芙洛唇角裂開一抹冷笑,昏迷的倒是時候!不過能想出這個法子叫自己脫身,證明她智商也不賴,怪不得這以前的阮芙洛在她這吃了不少啞巴虧!
不過,現在她遇到的是她,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原本她也不是真的想要懲罰她,隻是要給她下馬威,嚇唬她一下而已。現在不是一棒子將她打到的時候。有些事,要慢慢來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