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想罷便要告訴這母女實情,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並無甚法術,這定位符咒是自己和李大人傳訊所用,萬不可交予他人;再者萬一說了實情,這母女二人過河拆橋,搶了符咒後,將自己送交官府,到時候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歸真眼珠一轉,說道:“我自幼跟隨師父,雖然無甚麼高深能耐,但是潛心修行,習得護體道法,一般鬼怪進不得我身,但是欲要製服此惡鬼,恐小道士我法力低微,尚不降服於他。還望這位嬸子能將我送回…,還望嬸子讓我在此地休養好了,我再找師傅求個徹底根治之法。”
歸真本欲說送回道觀,但是自己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屬於觀外修行,若是這母女倆將我送去道觀,馬師伯那裏我也不好交代,再者他本便看我不上,若得知這母女二人青樓身份,恐怕道觀不會接收於我。
她們不能送,讓道觀的人來接此地接我,恐怕更是妄想。自己身體重傷,去了哪裏無人照料,恐怕也是要受一場好罪。現下這母女二人有求於我,我在此也可幫他們驅除惡鬼,作為回報,讓她們母女照料我一段日子,也是眼前的權宜之計。
“唉!這倒也是個兩全之法,不過還請小道長聽民女道來,我母女委身於此青@樓,僅靠我一婦人彈琴賣唱賺些營生,這兩年外麵商客皆言商貿蕭條,今年尤甚。連那些接客的姑娘也不如往年,我這賣唱所得更是寥寥,再交給媽媽房錢,也隻夠我母女拮據度日。”說罷,這中年女子頓了頓,低下了頭繼續說道:“小道長在此休養無妨,可是我母女身家隻夠小道長三餐果腹,請郎中的話恐怕民婦無能為力。”
歸真見這女子說的真切,應該確實是囊中羞澀,自己想到昨日便把那半兩銀子花了,現在也是身無分文。也隻得靜養,等到自己能夠動彈,去張家藥鋪拿藥。
歸真說道:“多謝嬸子收留,不過歸真在此處養傷,還望嬸子切脈透露於旁人。”
“小道長,放心吧。我也不願節外生枝。”這中年女子對杜鵑說道:“杜鵑,幫我把小道長身上的繩子鬆開,讓小道長躺倒床上休養。”
這娘倆鬆開了歸真身上的繩子,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歸真抬到床上。那杜鵑雖然很不情願,可是這中年女子確實顯露關懷,安慰歸真休息。
可是經過方才的驚心一幕,三人皆無困意,不一會便聽到雞叫聲,天也放亮了。這中年女子交代杜鵑好生照料歸真,於是出門去街上買早點。
隻剩下杜鵑和歸真二人在屋,此刻歸真打起了瞌睡,杜鵑見此刻天色並未完全放亮,心中仍然不安,再見歸真正在打盹磕頭,無人陪著自己,心裏更是戰戰兢兢。
忽然看到外屋地上的木棍,於是起身過去拿起回屋,有這棍子在手,自己感覺踏實些。
此刻歸真瞌睡中睜眼,看到杜鵑拿著棍子走了過來。急忙說道:“姑奶奶,別過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