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聽後,詫異說道:“洛陽?”
掌教答道:“對,洛陽。現在東都留守李逢吉,乃是李訓李大人的叔父。”
歸真疑惑:“叔父,不是父親嗎?”
掌教聞言笑道:“李逢吉大人無子,李訓大人乃同族從子,故而稱叔父與父親兩者皆可。李訓大人此時人在長安,要事繁瑣,除了經常結交朝中權貴,還要時常麵聖。此前李大人一兩月往返長安洛陽一次,然路途遙遠,往返需數日,頗有不便。後改通書信,然則前日在華清宮被王守澄遇到,李大人恐被人暗中監視,一旦書信被劫,便招滿盤皆輸。故而李大人托我找一送信之人。”
歸真聽了,說道:“我?送信?掌教師伯,我年幼尚不更事,恐怕難當大任。”
掌教說道:“我觀內事務纏身,不得脫身,且長安城中識得我的人頗多,出入較為不便。你十三孩童,且遠道而來,本就無人識得,又身居城外,獨來獨往,而且你此番將李大人和皇上之事守口如瓶,上次給李大人送信盡顯做事肯盡職守之風,甚得我意。尤其你有這飛天鬥笠,往返長安和洛陽之間不需一日,書信秘要貴在極速。我看此事還非你莫屬。”
歸真聽後說道:“回稟掌教師伯,洛陽原遠距此地千裏之遙,歸真好似井底之蛙,莫說洛陽,便是出了長安再怎麼走,我也不認識路了。歸真甚怕誤了李大人的精心謀劃。師伯還是在觀中尋找應更妥當之人吧。”
“此事你可放心,今晚師伯尚無事宜,我便帶你走這一圈,你快些收拾好了,後麵跟隨師伯。”掌教說道。
“阿!今晚。掌教師伯,我今日舟車勞頓,我看我們還是改日吧。”歸真聽完師伯說話,需要夜行趕路,自己睡夢方醒,疲意未退,怎會願意連夜趕赴洛陽。
掌教聽後略帶不悅,厲聲說道:“哼!大丈夫做事,豈能貪逸惡勞,你快些收拾,我於門外等你。”
歸真見掌教師伯麵露不悅,自己心中一顫,連忙應聲:“好。好。掌教師伯稍候。”而後下床開始穿衣服,心中真是欲哭無淚,想到:哪門子的掌教啊,一個安穩覺都不得睡下,不知此時外麵是否寒冷,於是自己便多套了一件衣服,才出了門。
到得外麵歸真方才發覺,此時溫度驟降,遠不似白天充滿陽光那般溫暖。此時掌教師伯正站在門前空地,拂塵也已經背在後背,一臂貼於後背,另一臂屈於前胸,捋起須髯,月色之下,盡顯仙風道骨。
歸真看後,急忙鎖門,門鎖到一半他便又打算進屋再穿兩件衣服,對掌教師伯說道:“師伯稍候,我再去套兩件衣服。”
掌教隨後說道:“莫要多事,成大事者怎可拖拖拉拉,拘於瑣事。你且跟好了我。”
掌教說罷,兩手似是折了一節樹枝,而後向空中一扔,隨後隻見掌教一躍而起,約莫3仗有餘。剛好躍在先前所扔斷枝上方,未等下落,便是一腳,踏著斷枝借力又向前飛掠四五仗,再要下落之際,再次重複方才踏斷枝借力之法,繼續淩空飛掠,雖然和跳躍一般,但是觀看則如騰雲駕霧。
歸真眼見掌教師伯已飛掠出去十幾丈有餘,趕緊將門鎖好,踏鬥笠飛起跟隨於掌教身後。歸真全力加速,隻覺耳邊呼呼風響,但是和掌教之間的距離仍舊慢慢加大,歸真隨後大喊:“掌教師伯,您快慢些,弟子跟不上您了。”
掌教聽後每次飛掠的距離略有縮短,歸真方慢慢趕了上來。此時前麵恰好有一片樹林,掌教便不在折枝借力,而是直接於樹頂借力飛掠,歸真在旁疾飛,此時歸真居於高空,速度已似百裏神駒,隻覺寒風遍吹全身,尤覺寒冷,隻得雙手抱於胸前,略有顫抖。
歸真再觀掌教,氣息未有淩亂,仍舊勻速飛掠。歸真歎道:掌教修為精深,飛掠速度要快過那天追趕我的大內高手數倍,著實令人欽佩。而歸真後大聲喊道:“掌教師伯,我們這是先去哪裏?”由於二人速度太快,風速阻隔聲音,若不大喊定無法聽清。
掌教聽到回複歸真:“先去渭河,我們順河而行。”
由於二人速度飛快,三炷香的時間便已到得渭河邊緣。
到了渭河邊緣掌教說道:“我們沿河向東即可。”
“哦!”歸真應聲示意,歸真覺得掌教師伯雖然降低飛掠速度,以便自己容易跟隨,但是飛掠始終速度不穩,忽快忽慢,歸真忽然想到一事,再次大喊問向掌教:“掌教師伯,你這麼飛掠,跟著忽快忽慢,您可以禦劍飛天嗎?”
掌教聽後,微微一笑,之間右手二指立於唇前,口中念念有詞,但是歸真卻聽不清楚,而後二指點指後背劍柄,立即揮臂向空中一指,口中說道:“起!”
隻見一道寒光,劃破天際,而後落於掌教身前,掌教腳下亮光閃閃,歸真和掌教於空中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