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歸真並未如實交代,實則歸真心中也有盤算:歸真覺得李大人和皇上商議的乃是驚天密謀,一旦泄露,必然讓朝廷血雨腥風。再者歸真聽那日皇上言語,那文宗誌向高遠,重用賢臣,掌權之後定能體恤民間疾苦;反觀那些神策軍的當值太監,於長安鬧事且飛揚跋扈,焉能顧忌百姓生計。兩相比較之下,歸真覺得皇帝和李大人所行為大善,阻大善便是惡,故而不願將此事透露。
“哈哈哈。”掌教聽罷,轟然而笑,用手點指歸真:“你這歸真,好一個嘴硬,可那日李大人與我所說卻和你大相徑庭。”
歸真聽後,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低頭說道:“願聞掌教師伯詳述。”而後便不再說話了。
掌教見歸真不再言語,便開口說道:“李大人所議乃是謀權除宦之事。”
歸真聽後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驚訝眼睛便睜大了三分。
掌教見後,莞爾一笑,繼續說道:“李大人說你墜崖,我便收拾行裝去驪山尋了你幾日,晌午回去歸靈和我說你曾前來找我,我便連夜趕赴此地,你若不信可見此物。”
掌教說罷從懷中取出一物,放於桌上,歸真細看,此物是一由鐵片製成匕首,長約半尺,尾係紅繩。歸真見撓頭,並未認出此物。掌教再從懷中拿出一物放於桌上。歸真細看是一道袍碎片上帶些許血跡。
歸真見後腦中一脹,原來這是自己那日掉落崖底劃落的道袍碎片,那個匕首定是將我打落崖底的暗器。歸真聽後說道:“歸真煩勞掌教師伯了。”
“我和王師弟同門一場,你又是他唯一所傳弟子,尋你也是應該的。”掌教說道:“這兩物皆是我從驪山穀底尋得,唯獨未見你的蹤跡。當日追捕你的總管乃是王守澄座下的內侍總管,名叫張泰。由他所述,你被打落崖底,皇上下令巡屍三日。若被神策軍尋得,那王守澄定然要嚴刑逼供,你若難忍刑法走漏風聲,別說李大人性命不保,恐怕皇上也會受到牽連。故而李大人急忙見我,說予實情,托我定要先行尋獲於你。”
歸真聽後,方才知道這李大人和掌教師伯關係莫逆,李大人與皇上所議之事掌教師伯定然知曉,隻是在試探我的口風,並無他意。
不過歸真想到掌教師伯念在和師傅的同門之情,親自尋自己真而略有感動。再者驚訝掌教修為,那山穀陡峭險峻,人若前去不說騰雲駕霧,也要淩空飛度。
掌教見歸真思索不語,繼續說道:“你能於我跟前做到守口如瓶,也定不會宣揚於他處。我看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正氣於心,真是不枉王師弟教誨啊。我這正有一事,不知你可願代勞。”
歸真回複道:“掌教師伯盡管吩咐,歸真若能辦到,定竭盡全力。”
掌教聞言,輕聲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要你去一趟洛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