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深夜來襲(2 / 2)

覺得還是不甚踏實,然後拿出師傅給他的佩劍和拂塵,放在被褥左右,此時他仍然屁股疼痛,隻能趴伏床上,由於心有懼意,精神很是集中,在床上趴了一會也睡不著。

忽然聽到外麵兩聲雷聲,然後淅淅颯颯的雨點落地的聲音。歸真聽得外麵下雨了,隨即將被子把自己蓋好。雨點聲漸加大,好似珠落玉盤,清脆密集,聽的人也是心中痛快。這深秋之雨落下,這屋子已經數月未有人住,陽氣不足,本就陰冷,此刻更是覺得涼如冰窖。歸真隨即拿出來師傅給自己的書和無字天書翻看。醫術的書自己看了也是一知半解,隨即扔到一邊將無字天書打開,天書上已然隻字皆無。連之前的玄天問卜之術也沒了蹤影。歸真驚訝,心裏暗想:每日定要翻閱,免得錯過絕世法術。

然後打開師傅的道法書,慢慢翻看,上麵教的全是行氣打坐之法。歸真略懂行氣法門,便邊看邊想,由於屁股疼痛,未敢嚐試,看著看著,不覺而眠。

次日,歸真睜開雙眼,陽光穿過門板的縫隙進入到屋中,床前油燈也已燃盡。自知已經起晚了,便想起身繼續收拾屋子,剛要起身,頓感腰部疼痛難忍,而且頭痛發沉。

昨天挨了百下杖責後,歸真幾乎沒有停下一直走動,在張家也未曾敢坐,身體一直行動便不覺得什麼。昨晚的秋雨又令他受了寒氣,不但渾身關節酸疼,腰部更甚,而且渾身發冷,頭痛欲裂。

歸真著實覺得難受,便繼續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時候大概到得正午,此時歸真略覺恢複。便硬撐著起身下了床。拿起水囊,一口氣喝了一大憋子涼水,方覺頭腦清醒一些。隨後出屋撤去了窗戶門板,抱進些幹柴,然後開始做飯,米下了鍋,火燒到一半,自己實在頭痛難忍。便多填了些柴。倒回床上,迷糊著又睡去了。

歸真再次醒來,發現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趁著剛醒身體尚有些力氣,便又下了床,發現此時外屋還有半堆剩柴,灶內的幹柴早已燒盡,米早已經熟了,但是也沒了熱氣。趕緊舀了碗涼飯,吃下了肚。實際此時歸真並不覺餓,隻是他知道自己若今天沒吃一點東西的話,恐怕明天連床也下不來了。歸真見天色已經暗了,便隻關好了門,然後三個屋子都點上了油燈,歸真摸了下自己的頭,瞬時覺得滾燙,自己繼續躺回床上,將被褥蓋好。

人的身體隨著生物鍾運轉,在正午時分處於最佳狀態,得病的人便在此時不覺那般痛苦,但是到得晚上,身體虛弱時便會難受更甚。這也為什麼很多垂病老者皆在晚上死亡的原因。歸真此時便是,因為昨晚夜裏受涼,未得休息,白天身體覺得舒服,便一直在睡覺。現在到了夜晚,身體虛弱,頭痛感越發劇烈,反而難受的睡不著了。

隻得躺在床上眯眼慢慢挨著。一會便到了三更,四周越發的寂靜。歸真正在頭痛的時候,忽然聽到北屋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聲音,歸真聽到後想起自己白天取米的時候,口袋沒有封好。於是起床僂著身子,感覺胸中有痰便咳嗽兩聲,踉嗆著向北屋走去。北屋堆滿雜物,歸真看到米袋子確實沒有封好,隨即用手將麻袋口一擰,拿了塊碎磚,將袋子口壓住。又轉身回到床上去了。

大約過了一刻鍾,便又聽到北屋啪嗒啪嗒的聲音。歸真這次聽得此聲,後背汗毛根詐起,渾身皮膚發緊,頭皮發麻。本來的頭痛瞬時間消散了不少,心中暗道:難道真有不潔之物,我若於此屋忍著,怕那東西遲早要來南屋,是福是禍難以預料。

想著歸真便悄悄坐起,從劍鞘中抽出師傅佩劍。心想: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為防止出聲,便光著腳悄然慢步的走到外屋。這三間屋子隻有門框並沒有門,歸真貼著牆,目光從門框的東側慢慢向北屋內側轉移。隻見淅淅颯颯的米粒不停往地上掉。

借著昏暗的燈光,歸真繼續向內探視,瞬時打了個冷戰。看見一個人形大小的怪物,身上是綠色和紅色的毛,正蹲在米袋前雙手刨食大米,這怪物忽然被目光注視,頓時有感,猛地抬頭,和歸真剛好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