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垂死病中(1 / 2)

歸真目光繼續向內探視,瞬時打了個冷戰。看見一個成人大小的怪物,身上滿是綠色和紅色,正蹲在米袋前雙手刨食大米,這怪物正在刨食。乎被目光注視,頓時有感,猛地抬頭,和歸真剛好對視。

歸真猛然和那怪物對視,隻見那怪物嘴大如喙,前突下彎,嘴從上到下便占了臉的一半,兩隻碩大的圓眼發著亮光。歸真頓感恐怖異常,大喊一聲“啊!”,提劍便砍。

那妖怪見利器已到,隨即後閃,躲開寶劍。旋即縱身對著窗戶一躍,身形陡然變小,約莫二尺來長,呈細長撞,剛好從破損的一大塊窗欞紙處鑽出。然後隻聽幾聲振翅聲,便再沒了聲音。

歸真一劍劈空,剛收劍勢,欲要再出劍,見那妖怪便已經逃走。便雙手持劍,警惕的注視窗戶。

歸真警惕了約莫半個時辰,周圍也再無異響,便覺那怪物應不來了。頓時癱軟坐在地上,背靠牆壁,額頭冒汗,粗氣直喘。心中罵道:我說那張老爺子怎麼一見麵便誇我法術高強呢。原來這個地方有妖怪啊。我那師伯定知此事,這不是將我推向火坑啊。好你個馬靜遠,不信我師傅飛升,變著法的害我。但是轉念又想,之前觀中將我逐出之意甚重,不來此處也怕沒有什麼好出去處。

回想昨天下午和張管家攀談,管家隻是說之前的看守最後全部被嚇走。而且此地也請過人做法事,但是也無效果。看來這妖怪有些道行,尋常僧道奈何不得。

而且適才那妖怪隻是逃走,並未和我以命相搏。張管家說這幾年之內未傷人命,隻丟米麵,說明妖精隻是貪嘴,並無意傷人,不然早就請高人捉拿了,不會在找看守。想到這裏,歸真略微寬心。

然後歸真開始觀察屋內變化,米袋子重新被打開了,搞的米撒了一地。在滿地的白米映襯下,有幾滴紅色異常顯眼,歸真過去仔細查看,略帶腥味,是血跡。地上還掉了一隻半尺長的綠色羽毛。歸真拾起羽毛,這羽毛青翠通體,甚是好看,歸真心想:原來是鳥。

歸真再回憶那妖怪麵龐,巨大的鳥嘴,向下彎曲,羽毛紅綠相間,未曾想出是何鳥類。但是這妖精必是鳥類所幻化不假,來我這隻是吃米,並無意傷我。但是此次我卻傷了它,恐怕這仇算是結了。今夜不來,難保明日不來,我要如何應對。

歸真覺得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方才由於驚嚇隻顧得斬殺妖怪,精神集中,現在緊繃的心重新放鬆,這些病痛重新襲上了身。歸真忍受不了,重新倒回床上,緊蓋被子,渾身發抖。

歸真先受杖刑,再染風寒發了高燒。適才赤腳單衣於陰冷室內一個時辰,又頭上出了不少汗,再著涼風,而且受了驚嚇。

轉天早晨,歸真便徹底一病不起了。歸真病臥在床,頭痛欲裂,雙眉緊鎖,隻得勉強睜開雙眼。眼睛所見之物皆顯模糊,且有金黃色的小點在空中飄動,歸真知道自己燒迷糊了。想深吸一口氣,頓感氣管中有痰,下意識的咳嗽兩下。

咳了兩下,自己便趕緊停住了。本來兩天休養,屁股的傷應該就好了。可是這兩日盡皆受涼,那傷反而加重,咳嗽的時候牽動全身筋骨,腰那裏一動便酸疼難忍。

歸真索性不再動彈,目視屋頂,此時已近正午,外麵時而傳來嘈雜的麻雀叫聲。歸真聽得此聲,頓覺此時連麻雀也不知我病臥於此。看我病情,日漸加重,今日到得此時,已然正午,我尚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而且腰傷未愈,頭痛欲裂,便是起床也做不得。真要這樣下去,恐怕再有兩日我也就交代於此了。

“唉!”歸真不由得自己長歎一聲。想到字自幼父母雙亡,幸得師傅收留,跟隨苦修。後師傅飛升,來得長安落得如此地步。感慨自己命運多劫,卑賤如草。在這浩浩乾坤中,自己渺然一粟。攜悲痛而來,無聲而去。想到此處,心中倍感淒涼。雙眼泛淚模糊,便閉起了眼不在視物,不一會就又睡著了。

歸真忽醒忽睡,隻覺得自己眨了幾下眼,發現屋裏光線再次變暗,頭前的油燈早上便已熄滅了。想要起床點燈,動了兩下,但是用不上力氣,頭愈發的昏沉疼痛,便又眯了眼睛。

“哢”的一聲,歸真驚醒。勉強睜開眼睛。發現屋內漆黑一片,應該到了三更時分,外麵傳來嘈雜雨聲,似瓢潑一般,不時一個巨大響雷,電光的微茫透過門縫和窗縫,歸真方才可以看到些許屋中情況。此時外麵雨下傾盆,自己仍是躺在床上,頭腦很是迷糊,總是似睡非睡。自己想要清醒一些,但是無法做到,自己怕是要昏過去了。最後幹脆放聲大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