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寄人籬下(1 / 2)

歸真順著歸心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遠處半山腰有一座道觀,單是在山下仰望便看到二十幾處廟宇,高大樓閣,規模著實宏大,山路上行人絡繹不絕。此時正值立秋,滿山樹木葉子尚未泛黃,仍是綠油一片,道觀傍山而居,仿若神仙出入之處。

說著二人已經走到山門入口,入口處有一個高大牌坊,這牌坊三門四柱,高約三丈有餘,牌坊顏色看樣子是新刷的,光鮮奪目。中間有一塊大匾,上書“玄都觀”。兄弟二人加快速度,沿著山路行走。歸真說道:“師兄,咱們這玄都觀著實宏偉,遠處仰觀隻是管中窺豹,不得其全啊”

“是的。咱們玄都觀占地千畝,道人近萬人。每天來往香客不下萬人,旅居此地的有道高人,多達百人。朝中的文臣武將,大部分都會來此地或為祈福,或來尋有道之士相輔。文人騷客多題詩於此,當下最有名的是那詩豪劉孟德的‘遊玄都觀絕句’。

紫陌紅塵拂麵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裏花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說罷歸心歎了口氣,“隻是劉大人雖然有曠世之才,可是仕途坎坷。朝廷奸臣當道,不得施展。”

說著到了道觀的大門,大門仍然是修繕的高大雄偉,好不氣派,周圍的圍牆上又布滿青苔,又充斥著悠久歲月的味道。幾個小道士正在門口打掃,“歸心,你回來了!”一個小道士和歸心說。

歸心點頭應是,並未多說,領著歸真直奔裏麵走去。這玄都觀進門是一供俸三清的廟宇,善男信女皆來此處祈福。後麵是正院,偏院,經閣院,旅居院,還有道舍,大大小小房屋不下數千,道士確如歸心所說不下萬人。

歸心領著歸真走到正院的一處屋舍,進屋之後見裏麵有中年道人正在桌案前誦讀經文。這道長頭挽發簪,鬢發略有斑白,身著錦緞道袍,麵色紅潤留有長須,天庭飽滿油光盡現,可見此道長平日裏生活滋補。

“徒兒拜見師傅。”歸心稽首說道,“這便是那小師弟歸真。”

“嗯。”這道長回道,將書放於桌案。

歸心轉身向歸真說道,“歸真,這便是我師傅,你的師伯馬靜遠,還不快見過師伯。”

歸真聽到點頭行禮,“弟子見過師伯。”

“嗯,抬起頭來。”馬靜遠說道,“歸心你多日勞累,回去休息吧,明日複職”

馬靜遠待歸真抬頭後端詳歸真相貌,“你叫歸真?”

“是的。師伯!”歸真回到。

“唉!可憐我那師弟,平日裏隻謀求修煉飛升之法,不知功蓋社稷,大道可成。而今隻剩的你這孤苦小徒,師弟啊,你好命苦啊。”馬道長歎氣說道。

“師伯,我師傅真的飛升了,他謀求靈珠有功,祖師封的地仙位。”歸真回道。

“你這小兒,我師弟定是生活艱苦,身染頑疾,方才騙你說此話。”馬道遠說道,“我和他雖然誌向不同,但他臨終之前將你托孤於我,我定將你安置於此。”

“師伯,我師傅真飛升了,我手裏提這個壇子便是師傅骨灰,您可看骨灰顏色變不一樣。”歸真打斷馬道遠。

“放肆,怎麼能拿你師傅遺枯打晃。”馬道遠訓斥歸真,“從明天起,你便和這道觀的小徒,一同挑水做飯,掃地念經,可保你一日三餐。你看可否?”

歸真被馬道長訓斥,略有不服,還想替師傅爭辯,但想起師傅要自己隱忍為先,便沒有爭論。馬道長交代的工作和自己平日裏在家所幹的相同,便欣然答應,“謝師伯,弟子願意。”

“你隨我來。”馬道長說完方步走出門,歸真聽到後麵跟隨。馬道長帶著歸真到了道舍,見一肥胖道人正訓斥著幾個小道士幹活。

馬道長說道“靜空,這是靜一師弟的徒弟歸真,我將他交由於你,你好生照顧。”

這胖道士聽到馬道長說話,滿臉賠笑:“靜遠師兄之托,師弟定會好生照顧。”

“歸真,你留在這聽你靜空師叔的安置。”馬道遠說完便邁著方步離開了。

歸真聽到師伯說話,便向這胖道士見禮。“弟子歸真,見過師叔。”

“嗯,歸明過來,你帶著他去道舍安排個位置,再給安排個櫃子。”胖道士說完,過來一個小道士和歸真年歲相仿,衝著歸真說“跟我來吧。”

歸明領著歸真到了一間道舍,屋子北有張大炕,炕裏有一排疊放整齊的被褥,這屋應住有二三十人。歸明安排好了歸真的位置,又給了歸真一個自己的櫃子存放行禮。歸真存放好行禮和鬥笠後,便和歸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