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巴格達電池(1 / 1)

我看看車窗外車隊已經進入了城鎮,馬路寬闊但明顯破舊,路上跑的車和臨街的樓房也大多破爛不堪,這是戰爭留給城市的創傷。車行幾個路口就能見到執勤人員,他們有的穿著薩達姆時代的老舊製服,有的幹脆什麼製服也不穿,踩著拖鞋、拎著一把長槍站在路口。

金狗斷斷續續告訴我,我昏迷後的第二天淩晨,有支保安公司的車隊說受人委托來接應我們,當時差不多也已經脫離了勝利陣線的勢力範圍。後來穿越伊拉克著名的“死亡之路”,那都是些窮途末路的難民,幾次有驚無險的騷擾外可以說一路平安。金狗還告訴我車隊要穿越大半個城市,讓我再眯眼休息會。我確實也有些乏力,對於一個重傷員來說坐車真不是件輕鬆的事,一路的顛簸時常扯到傷口。我拿來一切能用的東西墊在左肩,使右肩騰空不至於牽扯到傷口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次醒來是在一家醫院的門口,伊方有接待人員正在跟醫生溝通,很快就安排了我就醫。醫院是紅十字會等各方建立的無國界醫院,聽說這是市裏唯一一家還在運作的醫院。在伊拉克時常有零星交戰,恐怖襲擊、打殺搶劫、所以醫院人滿為患。我躺在醫院走廊裏的病床上,缺胳膊斷腿各種血肉模糊的傷員,特別是那些戰亂中受傷的小孩讓了看了心裏發寒。程子站在一旁陪護,看了也不僅唏噓感歎,當他看到異國的護士妹子卻又是另一幅嘴臉。我怕他影響他人工作,就喊他過來轉移視線,我詢問了些車隊的事情。程子說車隊在城裏繞了幾個圈後,然後護送包裹到了某處保護嚴密的博物館。

我心想這事有點奇怪,不是應該送到在伊拉克的承建方嗎,怎麼去了博物館。我問程子,他則像看白癡一樣反問我,是不是躺幾天醫院腦子變傻了,那麼多儀器路上不都已經弄丟了嘛,還拿什麼送承建方。我問他關於包裹的事情,他說具體的不可能清楚,不過在博物館時他聽那教授提到“巴格達電池”。也不知道那電池有啥神秘之處,要這麼勞師動眾。

巴格達電池”我心裏默念,這東西我知道啊。是個出土的小陶罐,外觀雖不起眼,卻被譽為考古學領域最令人吃驚的發現。已有大約兩千年曆史,陶罐內裝的所有物質及其製作意圖來判斷,這隻陶罐像是一個電池的外殼。

可這文物本就在伊拉克博物館,難道租借給中國展覽過?沒聽說啊,又或許是中國也有類似文物。是啊!熱水壺一樣的那個石膏模型,還有孫教授的口誤,這些都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可為什麼要把這麼件寶貝,送來伊拉克呢?

我無法理解其中的原因,於是又問程子後來發生的事情。程子說,後來孫教授告訴他們還有些研究試驗需要做,需要些時日,讓楊隊把人員安排妥當。楊隊長擔心回程的安全,就利用這段時間跟“老板”溝通後與伊拉克政府協商了更為安全的運輸方式。所以有幾個兄弟已經先前回國,他呢就過來醫院陪我。

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是為了研究試驗。

之後我又問他那天夜襲前做的動作是什麼意思,程子半天沒反應過來,回味了會才醒悟道:“噢,那天啊,他娘的我嫌壓縮餅幹太幹,搗碎了就著水吃,結果鬧肚子。”他說完還比劃著倒扣拳頭的爆炸手勢,反問我咋這都不懂。我則一臉鄙視的表情看著他道:

“靠,難怪我感覺著那會怎麼這麼臭。”

程子一聽急了:“嗨,嗨,我說你別他娘的亂聯想冤枉人,老子我幹翻了好幾個武裝分子後才抽空到角落解決了問題,你可別亂想。”

我仍裝作不信他的解釋,依舊那樣看著他,看他急的像隻焦躁的猴子心裏暗暗好笑。

伊拉克的醫療條件太差,很多普通的藥物都稀缺,我治療了一個月後效果還是不理想。等傷情基本穩定後我便與程子一起回了中國。在上海醫院醫療三個月後基本康複,程子回了之前的偵探所上班,我則直奔浙西老家龍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