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消息互通,那是自然。”陸瑾點點頭,立即表示同意。
畫舫停泊岸邊,李衝在一輛四麵垂簾的馬車掩護下靜悄悄的走了,陸瑾眼見色甚晚,也沒有回家,而是留在畫舫上繼續與崔若顏商談。
“你擁有的那封密詔,莫非就是當初你為逃脫朝廷追捕的那夜裏,獲得了?”
麵對崔若顏的疑問,陸瑾點頭笑言道:“不錯,廬陵王令人將密詔暗中托付給了我,不意卻走漏了消息,無奈之下我隻得遁入了洛河當中,其後武後派出軍卒封鎖了整個洛河,我僥幸的逃上了娘子所在的畫舫,其後的事情娘子你也知道了。”
崔若顏微微頷首,俏臉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紅霞,眉宇間也有隱藏著不可察覺的羞色。
當時陸瑾可是躲在她房間的壁櫃當中,將她換衣的舉動一覽無遺,其後她還詐稱兩人有所奸~情,才順利將上官婉兒蒙蔽了過去。
回想昔日種種,實在令她暗自感概不已。
陸瑾卻沒有意思到剛才提及的那番前程往事撩撥起了眼前這位動人女子的春意,他腦海中依舊想得是正實,出了今最大的感覺:“其實若顏,我總覺得皇室宗親似乎不太靠譜,你們七宗堂和我都將身家性命押在了他們的身上,也不知是否正確。”
崔若顏微微一怔,很快就從動人的春情中恢複了過來,蹙眉言道:“皇室宗親對武後積怨已久,加之武後現在已是暗中開始對付他們,於情於理,宗親們絕對會鐵了心對抗武後倒地,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陸瑾苦笑了一下,卻是一歎,言道:“我並不擔心皇室宗親們的決心,隻是擔心他們的能力。”
完之後,陸瑾輕輕一歎,言道:“現在朝局情形其實於西漢諸呂之亂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但諸呂之亂之所以能夠平定,一來是因為呂後病逝大權旁落,二來是仰仗於陳平周勃等德高望重的朝中重臣作為內應,三則是劉氏人才輩出,在外興兵並策反了呂氏派來的大將灌嬰。反觀我們,現在武後春秋鼎盛一時半刻應該死不了,坐鎮中樞穩穩的掌控著朝局。二來我們並沒有德高望重的老臣作為內應,即便是我,也是空有相位,而無多少根基勢力。第三點,恕我直言,李氏諸王比起劉邦的之孫,還是差了一截。”
聽罷陸瑾這一番分析,崔若顏默然無語,過得半響方才輕歎道:“陸郎君莫非已是萌生退意?”
陸瑾搖頭苦笑,言道:“皇室宗親是最後一支反對武後的堅實力量了,他們所發動的匡複起義,也是李唐皇室最後一次機會,不管如何,我都不能退縮,不過……”
到這裏,陸瑾話鋒突然一轉,言道:”光依賴他們卻是不行,若顏,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去辦,此乃抄家滅族的重罪,你可要想清楚,若不同意我絕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