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挹與她非親非故,她鐵定會站在陸瑾的一邊,支持他報仇雪恨。
但隻可惜崔挹乃是她的侄兒,她作為姑姑,也隻能采取調停的方法爭取兩人的何解,盡管何解對於陸瑾非常不公,但站在崔若顏的立場上,也隻能違心行事。
今日陸瑾的拒絕並不出乎她的意料,若他麵對七宗堂的強勢欺壓卻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那他就不是陸瑾了。
崔若顏已經能夠預料,李長老與崔挹必定會自討苦吃。
便在崔若顏思忖不止當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穿過前院飛步而至,來者張口便道:“宗長、崔掌事、大事不好了。”
崔若顏認得來人乃是崔挹的手下,瞧見他急急忙忙,滿頭大汗的模樣,芳心頓時為之一沉。
崔挹連忙從案幾後站了起來,沉聲問道:“何事如此慌亂?”
來者的模樣幾乎是快要哭了出來,顫聲言道:“崔掌事,也不知今日官府乃是發了什麼瘋,竟派出官兵查封我們在東市的店鋪,已經有四家酒肆、三家賭坊、十餘家門店被羽林衛查封,而且他們以追捕刺客為名,在店鋪內亂翻亂找,弄得是一塌糊塗,也使得我們損失慘重啊!”
“什麼?竟有此事?”崔挹聞言登時就急紅了眼。
東市那些店鋪乃是七宗堂重要的財產,也是關內道分堂的據點所在,從來還沒有人膽敢前去鬧事,即便是京兆尹衙門,也是如此。
沒想到現在居然有官兵前去查封七宗堂的店鋪,實乃荒下之大謬!
很快,崔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咬牙切齒的怒聲道:“陸瑾,一定是陸瑾幹的!可惡的狗賊,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當真活的是不耐煩了。”
比起崔挹,李長老顯然就冷靜許多,他皺眉思忖了一下,望著旁邊一言未發的李庭燁,言道:“庭燁,你看現在有人已經欺負道我們七宗堂頭上來了,應當如何處理你難道就不句話麼?”
聞言,李庭燁卻是一笑,拱手言道:“李長老,記得昨日在下已經過了自己的定見,隻是你們不同意罷了,眼下這一切並非在下能夠作主,如何決策還請李長老和崔掌事定奪便可。”
一席話落點,不禁是崔挹與李長老,就連崔若顏也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李庭燁之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此事他已經管不了了。
崔若顏明白這些年來因崔挹一直覬覦七宗堂宗主之位,早就與李庭燁麵和心不合。
特別是在關中缺糧之時人,兩人意見相左互有爭執,最後長老們還是采取崔挹的意見,收購糧食囤積居奇,使得七宗堂狠狠賺了一筆國難財,也讓崔挹更獲長老們的信任。
昨日李長老斷然否決李庭燁的致歉妥協何解的意見,而采取較為傲慢的舉動,使得陸瑾今日采取報複行動。
如今李長老再向李庭燁問計,李庭燁自然不願意多做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