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燁深知問題的嚴重性,臉色登時就凝重了起來:“若此事當真是崔挹所為,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必定會影響七宗堂接下來的計劃。”
崔若顏辭去河南道掌事已久,倒也不知七宗堂內部事務,聞言詢問道:“敢問姐夫,不知七宗堂有何計劃?”
“這事和當前朝局有關啊。”李庭燁歎息了一聲,言道,“自從武後秉政以來,大肆發展科舉任用寒門,對世家打壓得實在太厲害了,我們七宗五姓在朝堂內的影響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實乃誠為憂患,倘若再讓武後把持朝政,將來豈會有我們七宗五姓立足之地?故此,必須盡快讓新君親政,使武後讓權,廢除或者是改變科舉製度,這才能夠保持七宗五姓在當世的影響力。”
一聽李庭燁此話,崔若顏眉頭不自禁的皺了起來,問道:“這是姐夫你的意思,還是七宗堂那些長老們的意思?”
李庭燁雖然身為七宗堂宗主,但也受製於七宗堂長老會,許多大事也必須執行這些來自七宗五姓長老們的意見,故而崔若顏才有此問。
“當然是長老們共同商議的結果。”李庭燁言得一句,又道,“七宗五姓已經偷偷開始與效忠於李唐皇室,支持新君親政的大臣們接觸,利用他們的影響力左右朝局,而吏部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陸瑾,便是我們最是看重之人。盡管此人擢升之路離不開武後的支持,但根據我們的觀察了解,此人並非徹徹底底效忠於武後,而是在心內更為支持李唐宗室,再加之此人年紀輕輕,而且又知兵善戰,將來更定會更為顯赫,若能掌握軍權,那對於我們今後的大事必定會平添莫大的助力。”
崔若顏斟酌了一番,言道:“姐夫的意思,莫非是七宗五姓想要暗中拉武後下台?”
“對。”李庭燁明白崔若顏乃是家族乃至七宗堂的核心人物,對其也不避嫌隱瞞,直截了當的了出來,其後他又補充道,“現在我們正在聯係皇室元老,爭取形成合力威迫武後還政,故而必須爭取陸瑾的支持。”
崔若顏明白了過來,想到一事臉色頓時變得雪白,顫聲言道:“若查清楚行刺之事當真為五郎所為,那不知七宗堂會采取何等舉動?”
李庭燁目光微不可覺的閃爍了一下,言道:“若查清楚當真是崔挹所為,七宗堂決不姑息!”
“不行!”崔若顏拍案而起,情緒變得有了幾分激動,“姐夫,五郎他可是我們博陵崔氏的傑出子弟,你如何能夠舍掉他而去討好陸瑾?”
李庭燁淡淡言道:“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長老們雖是十分器重五郎,但在這件事上理應也會作出正確的取舍,總之一點,你先找到五郎,長老們那邊我會飛書前去明情況。”
崔若顏心知眼下也隻能如此,點頭同意道:“好,那就依姐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