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崔若顏冷靜了下來,對著陸瑾正色言道:“陸郎君,這件事不管是我博陵崔氏,還是我崔若顏,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好,我相信你。”陸瑾點了點頭,神色冷然的言道,“我給你們三時間,將崔挹帶到我的麵前,若超過時限,別怪我對你們崔家無情。”言罷,起身告辭。
待到陸瑾離去之後,崔若顏獨自一人留在堂內失魂落魄許久,這才走出正堂騎上一匹駿馬,獨自一人朝著長壽坊的崔氏別院而去。
馬蹄聲疾,長壽坊頃刻就至。
崔若顏放慢馬速,不消片刻就來到了別院之外,翻身下馬快步登上府門台階,當頭便是詢問侍立在旁的閽者道:“五郎君可在府中?”
閽者連忙躬身開口道:“稟告十七娘子,五郎君前日已經離開長安而去,似乎這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崔若顏一怔:“可知因何事出門?”
閽者麵露難色的開口道:“五郎君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特地交代,我們當下人的豈知道他去了何處。”
崔若顏大感沮喪,隻得怏怏而回,想及陸瑾隻給了三時間,心內不由生出了棘手的感覺。
她知道陸瑾乃是的出,做得到的性格,既然他認定乃是崔挹作出的行刺之舉,那他鐵定不會善罷甘休了,到時候不定整個崔家都會遭受陸瑾報複的怒火。
雖以崔家的地位勢力,倒也不會懼怕一個年輕宰相,但陸瑾可不僅僅是宰相那麼簡單,他乃李唐皇室之婿,而且通曉兵法戰爭,根據七宗堂預測,將來朝廷收複西域之戰多半會任命陸瑾為帥。
現在七宗堂泰半生意都在西域,若能爭取到陸瑾的支持,那當真是太重要了。
若因為此事讓博陵崔氏與陸瑾結怨,實在太不劃算。
想到這裏,崔若顏更是憂心,暗暗祈禱道:崔挹啊崔挹,你可別犯渾幹出行刺陸瑾的舉動,否則大事休矣!
回到府中,崔若顏正在思忖是否該前去七宗堂關內道分堂一趟,卻見府門口停著一輛顯得高大結實,卻又普普通通的馬車,一雙美目陡然就亮了起來。
快步入堂,果見她的姐夫、七宗堂宗主李庭燁已是坐在了正堂內歇息,而君海棠也是站在了旁邊。
“姐夫!”
見狀,崔若顏喜滋滋的喚得一聲,仿若找到了主心骨般,快步走了進去。
“哦,十七娘回來了麼?”李庭燁笑了笑,放下手中茶盞。
“娘子。”見到崔若顏,君海棠曆來波瀾不驚的俏臉上也是閃過了一絲笑容,微微作禮。
崔若顏對著君海棠一笑,這才坐在李庭燁對案正容言道:“姐夫可知,家裏出大事了。”
聞言,李庭燁眉頭一皺,捋須問道:“在下剛從西域回來,倒也不曾與聞府中之事,不知家中有何大事?”
崔若顏歎息了一聲,這才將有可能是崔挹行刺陸瑾的事情對著李庭燁原原本本道來,末了言道:“姐夫,奴深知陸瑾的秉性,若此事當真是崔挹所為,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崔挹還與陸瑾可能有著殺母之仇,若三日之後咱們不能弄清楚事情真相,並帶著崔挹前去解釋,隻怕陸瑾會對家族采取報複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