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威脅灑家!”薛懷義一陣咬牙切齒,“信不信我稟告太後,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陸瑾寸步不讓的反詰道:“你要去找太後哭訴那你的事,這條官道乃朝廷大臣上朝之路,豈容你這般卑劣人通過!”
薛懷義怒氣盈胸,雙目中迸射出了一陣殺意。
自從成為太後麵首以來,即便是武承嗣、武三思等高官重臣,對他也是恭敬有加,甚至每日還親自為他牽馬,何曾遇到過這樣頂撞他的人物,實乃不可原諒。
霎那間,薛懷義已是決定給陸瑾好看,亢聲下令言道:“大夥兒聽令,給灑家衝過去,生死勿論!”罷,雙腿一夾馬腹,一馬當先朝著陸瑾衝去。
隨從騎士眼見薛懷義帶頭衝鋒,全都精神一振,呼喝著朝著陸瑾衝殺而來。
陸瑾獨自一人根本就不知道怕為何物,麵對著衝殺而來的騎兵,他不退反進猛衝上前。
在雙方遭遇的一瞬間,陸瑾雙拳揮出其勢猶如猛虎衝入羊群,當先兩騎避之不及轟然倒地。
他腳踏倒地駿馬借勢而起猛然一個飛躍,左右拳連環出擊一路痛擊,沿途騎士全都慘叫跌馬,手下全然沒有一回合之將。
薛懷義頓時臉色大變,剛想掉轉馬頭,卻已被陸瑾一拳正中肩膀,“啊”的一聲慘叫摔下馬背,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陸瑾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轉身一望,薛懷義所領的隨從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人。
沒想到陸瑾這樣厲害,而且手段如此無情,大臣們全都如木頭般冷冷的矗在那裏,再也不出話來。
陸瑾冷冷一笑雙手輕拭,仿佛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望向早就已經目瞪口呆的大臣,沉聲詢問道:“敢問肅政台的諸位禦史,皇宮縱馬該當何罪?”
話音落點半響,依舊一片安靜,眾禦史懾於薛懷義的權勢,竟都沒有出聲。
陸瑾眉峰一挑,冷笑道:“馮禦史尚在臥榻養傷,難道諸位禦史卻沒有一點兔死狐悲的感覺麼?數十名禦史竟無一個熱血男兒!”
話音落點,眾禦史羞愧難當,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綠袍禦史走出,抱拳言道:“啟稟陸相,按照《唐律》,無故在皇宮縱馬當杖責五十。”
陸瑾定睛一瞧,卻見乃是監察禦史張仁願,不由暗感欣慰,對著把守在宮道兩旁,卻一直不知所措的羽林衛吩咐道:“你們都聽見了?速速將這些狂徒按在地上,執行杖責!”
羽林衛軍卒自然認得陸瑾,也知道那正躺在地上哀號不止的光頭和尚乃是武後身前的紅人薛懷義,一時之間躊躇萬分,竟不敢如何是好。
陸瑾麵容平靜看不出什麼表情,語氣卻充滿了肅殺之意:“本官讓你們仗責便仗責,太後若要怪罪,本官鐵定會一力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