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教訓刁奴(1 / 2)

便在此時,兩個人影進入了正堂,正是裴光庭帶著管事李四到來了。

被三郎君突然叫來正堂,李四自然是一頭霧水不明原因,他知道今日正堂內落座的賓客非富即貴,許多更是朝廷頗具份量的大臣,如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執金吾的裴炎,如兵部侍郎岑長倩,都是名震朝野的大人物。

想到自己將步入這些顯赫人物集聚的正堂,李四便止不住一陣忐忑。

佝僂著身子步入堂內,奴性甚重的李四甚至不敢抬頭望向堂內一眼,好在他對正堂環境頗為熟悉,順著中間地氈走至正堂中央,方才低眉順目地恭敬道:“不知阿郎喚來的所為何事?”

望著堂內畢恭畢敬的老仆,裴行儉沉聲問道:“李四,某問你,今日收取的賀禮可有遺缺?”

沒想到裴行儉問出此等問題,李四甚感奇怪,回答道:“啟稟阿郎,今日所有的賀禮全是老奴親自登記清點,並及時放入了庫房,斷無遺缺。”

“當真?”裴行儉老眼一閃,口氣漸漸有了一絲冷意。

“自是當真。”李四想也不想便肯定點頭。

“那好,”裴行儉重重拍案,厲聲問道,“你看,為何6郎君所送的這幅賀壽畫卷竟會被人拋出圍牆,落在洛水岸邊?”

裴行儉的話音尚在堂內回蕩,李四已經驚呆了,他全然忘記奴婢目光不能直視其主,而不回避的規矩,盯著麵色陰沉的裴行儉,嚇得已是不出話來。

“,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裴行儉又是厲聲一問。

李四一個激靈恍然回過神來,頭皮陣陣麻,止不住的寒涼沿著脊椎瞬間流遍了全身,讓他生出了百口莫辯之感。

然而,阿郎目光淩厲得如同兩柄出鞘長劍,在這般威勢之下,容不得他緘口不言,隻得支支吾吾地開頭道:“阿……阿郎,是那子送來的賀禮太過寒酸……特別是那幅畫卷更非名家所作,老奴覺得此人隻怕是想要戲弄阿郎,便自作主張……將畫卷扔了!”

話音落點,裴行儉登時大怒,起身怒罵道:“好個狗眼看人低的勢利刁奴,竟以禮物貴賤來衡量送禮人心意,侮辱老夫賓客,實在可惡之尤!你可知6郎君乃是後欽點北門學士,其畫其詞彌足珍貴,其價值絲毫不亞於任何一件珍貴賀禮,你居然膽敢私自扔掉,當真是全然不將我這個阿郎放在眼中,留你何用?”

一席話猶如金石之音震動當場,李四被訓斥得頭昏腦脹,耳畔嗡嗡作響,整個身子抖動得如同秋風中瑟瑟顫抖的落葉,慌忙跪地語帶哭聲地求饒道:“阿郎,是的有眼無珠,念在的伺候裴府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請你繞過的這一回吧。”

完之後,李四磕頭如搗,額頭重重撞擊在青磚地麵上“呯呯”作響,片刻便已經滲出血來去,其狀大是淒慘。

李四如此可憐懇求並非沒有緣由,當朝禮部尚書府邸的管事那是何等威風,特別是對於前來拜揭裴行儉的各色人物,管事更是掌握了是否前去通稟主人的權力,自然深受拜揭者們的巴結,還可憑此暗地裏收受各種財物,實乃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