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到此處,她都會生出一絲惆悵感覺,歎息那絕世才華還未萌芽就此隕落。
如今,眼前這位6瑾似乎也與昔日的謝瑾一般,年紀輕輕便擁有著令人刮目相看的才華,要知道作為武後親自挑選的才華之士,可不是隻會作幾篇詩文那麼簡單,畢竟北門學士可是一支能夠與宰相勢力為之抗衡的力量,沒有一定文學才華和政治智慧,豈能輕易入選。
心念及此,崔若顏更對6瑾大起興趣,恍恍惚惚中,她的心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荒繆絕倫的念頭:坐在廳堂中這位6瑾,莫非便是昔日陳郡謝氏的謝瑾?
霎那間,崔若顏心兒急促的跳動了起來,一時之間竟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憑借著煌煌燈燭散出來的光芒,她仔細地打量著6瑾眉宇容貌,想從他的臉上找出昔日謝瑾一絲相同的影子。
然而仔細地找尋了半響,崔若顏卻是失望了,當年謝瑾的容貌清秀如同柔弱少女,笑起來總有一種讓人很陽光的感覺,然眼前這位6瑾,容貌堅剛線條硬朗,乃是不折不扣的英偉男兒容貌,且他的笑容總帶著一份自信與從容,與謝瑾大不一樣。
更何況謝瑾絲毫不會半分武功,而6瑾卻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區區五年時間,即便是謝瑾修習武藝,斷然也不可能變得這樣厲害,竟能與下聞名的江流兒比劃一二,而沒有落敗。
“看來,此人並非昔日之人也!”
崔若顏暗自一歎,不知為何,心裏麵的失望之情卻是越來越濃了。
正堂內的談笑還在繼續,裴炎捋須笑言道:“既然如此,還請裴尚書將這念奴嬌賀裴公六十壽念給大家聽聽,看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裴行儉微微頷,轉頭對著6瑾笑道:“6郎,不如還是你來念吧。”
“裴公之命,安敢不從。”6瑾拱手一笑,稍事沉吟清了清嗓門,字正腔圓的音調已是響徹當場:
“朝來佳氣,鬱蔥蔥,報道懸弧良節。
綠水朱華秋色嫩,景比蓬萊更別。
萬縷銀須,一枝鐵杖,信是人中傑。
此翁六十,怪來精彩殊絕。
聞道久種陰功,杏林橘井,此輩都休。
一點心通南極老,錫與長生仙牒。
亂舞斑衣,齊傾壽酒,滿座笙歌咽。
年年今日,華堂醉倒明月。”
吟詠聲堪堪落點,堂內頓時響起了一片驚歎之聲,顯然為這祝壽詞驚訝了。
此詞上片四十九字描述了壽宴祥瑞景象,繼而點明壽主六十高壽,將手持鐵杖、銀須飄飄、意氣軒昂之姿展現眼前,其形象神態實在令人忍不住拍案叫絕。
而下片五十一字則讚揚壽主此生立下煌煌功業,膝下兒女,同僚好友歡聚一堂,斑衣歌舞祝壽,正堂內更是笙歌陣陣,觥籌交錯,喜慶非常。
在座賓客不乏文學大家,對於6瑾這祝壽詞,止不住連連點頭讚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