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的關係,往往也是一筆生意,良家對良家,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禮尚往來,會有提點。
陳立風的前任女友,與常人一般,是一個自初中開始,就認識多年的朋友,長得倒是其貌不揚,在陳立風生命長河裏,極為不出色,原本在班裏也不過是最最尋常的女孩子,
但總是被坐在後頭的陳立風叨擾,陳立風那時候,就莫名地想要與她調皮,與她做些不好的事情,隻是直到高中畢業,認識了六年的兩人仍是毫無進展。
結果,兩個人在多年之後的同學會裏,落魄的陳立風,反倒是與她一見鍾情了,陳立風覺得,若是沒有對方父母的從中作梗,他和菲的小孩子都能自個兒上街打醬油來個來回了。
隻是誰曾想,對方的父母卻極為反對這門親事,反對到了甚至把菲關在了自己的家裏,來阻斷兩個人的見麵。
理由很簡單,門不當戶不對。
陳立風的家在郊區,亦或是說在鄉下。
而菲家裏其實很有錢,他們家的家長,打心眼裏看不起陳立風,從初中時代開始,到現在為止,甚至也看不起他為之努力的事業。
多年以後,陳立風也覺得,有時候,時也命也,這種東西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
上天不讓你談成這筆生意,哪怕你準備工作再充分,獲取的情報再完善,都阻攔不住一件事的潰敗。
至於,出來賣的窯姐兒,風月場的花魁,再對上尋花問柳的公子哥,同樣也是一筆並不對等的生意,後者可以全身而退,而前者則好似走著鋼絲一般。
風塵女要搏的是那一份眼力,她們是公子哥兒們選購的貨物,而公子哥也是她們試圖掌握的奇貨。
這場生意,往往以窯姐兒失敗告終,哪怕是瀟湘館裏出類拔萃的姑娘,這一年裏,也沒有幾個能從這個泥淖裏脫身而出。
畢竟能來風月場的人,除卻難得的幾個雛兒,其餘的哪裏是好相與的主,而能來青樓窯子的,既然能來一次,就能來第二次,如何能拴住這些花花公子的心?
他們尋的是一夕貪歡,而不是當真取個黃臉婆回家作威作福,除非是如同鮮於安這等,常年在洪澤門的碼頭之上,做著監工,處理著碼頭瑣事的世外執事。
他這一生便沒有見過什麼女人,自從加入洪澤門,他們以洪澤門為榮,享有的是超過一般官宦的權威。
但洪澤門也有近乎修真門派般的清規戒律,以及為了求長生,而設定下的一日三餐,味同嚼蠟,每一日對一個成年的男性都是一種煎熬與考驗。
洪澤門確實不禁婚娶,故而像是一些自小被家人送入這所神秘的團體的孩子,在成年之後,會娶上一房媳婦,為家族接續香火,待得蜜月之時,一朝期滿,便立即折返回門內,繼續這樣枯燥的生活,而一年之內,也有一些機會回到家中,與家人團聚。
鮮於安也是如此,隻不過,他比之這些有家有室的人而言,更為淒苦,他是一個棄兒,被洪澤門上一代的執事收養,也正因為如此,鮮於安對洪澤門忠心耿耿,更是深得官方核心器重,晉升飛速。
不到二十歲便繼承了上一代執事之位,成為了這一處碼頭的七位主管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單身的執事。
流連花月場,已經是他為數不多的秘密之一了。
“虐殺流民,坑害百姓,是為民賊;虛報兵戶,竊取兵餉,是為國蠹;這一條……”陳立風看著手頭的一冊小冊子,上頭不僅有不少人證的資料,更是有不少已經被默寫在冊的口證。
他依次看下去,手指點著另一條,不由得皺起眉頭,輕聲說道:“蠻夷部落?”
麵前的辛杜老漢敲了敲手中的煙袋,接過話茬,說道:“對,蠻夷部落,自大荒之中,九大浮空大陸之上,並不僅僅隻有我們金雀花王朝的子民,還有傳聞之中的蠻夷部落,
與蠻荒之內的異獸人,這些怪物本身就頭皮鐵骨,但因為數量不多,故而沒有形成氣候,而蠻夷部落,則與帝國處處作對,人數雖少,但卻是我國的心腹大患,
隻不過近兩年來,都有一種說法,在九大大陸之外,仍有一些零碎的大陸,在這些大陸之上,就有傳說之中的西方帝國存在,而蠻夷部落不少為了尋求強大的力量而附庸於他們,
目前帝國之內,流傳於世的黑魔法,還有各種死靈法術都是出自這個帝國,他們還有不少人,使役著長著一對翅膀的鳥人,實力之強勁,與我們傳說之中的修仙者,不相上下。”
陳立風啐了一口說道:“那叫天使,老頭兒你倒是有點文化,做情報販子,連情報都搞不明白,業務水平不行啊。這麼說來,這諾貝爾家族給蠻夷部落輸送物資,怕還是個雀奸吧?豈有此理!”
辛杜說道:“曆史上,權臣做了內鬼的不計其數,帝國崩塌,自然是其自內部,說的不就是這麼個道理,好了小夥子,你要的情報已經交到你手裏,咱們貨款兩清,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