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晴天霹靂傷別離(1 / 2)

江南君要的人是自己?

上官西月愣在原地,無法消化這個晴天霹靂,隻能呆呆的看著滄溟,看他麵色冷鬱,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滄溟,你會答應嗎?”上官西月的眼裏隻有滄溟,隻會在乎他的決定。不管是穿越來時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還是穿越後的意識,上官西月很清楚的知道,滄溟待她是極好的,隻要是滄溟說的她都願意去相信,隻要是滄溟想做的她都願意去幫他達成。

滄溟離開月華軒時,低沉著臉色,一言不發,那雙眼比平常更加陰鷙。上官西月看著他沉默的背影,一點一點模糊,直至不見,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靜下心來,上官西月突然想起之前被自己忽視的問題,滄溟要江南君幫他什麼呢?

收斂了臉上的難受之色,上官西月恢複了之前的清清淡淡,又是那個人人談之色變的殺人修羅:“青瀾,你知道滄溟為什麼請江南君來嗎?”

“不知,之前也沒聽北皇護法提過天極樓有客來。”

“哦。”青瀾是上官西月的貼身侍婢,在天極樓地位也不算低,居然沒聽到關於江南君到來的一點風聲,由此看來,江南君此次所來為的也必是極隱秘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呢?居然如此隱秘,連她也要瞞著。

“青瀾,盯著‘天一苑’,一有動靜就來告訴我。”上官西月閉眼揉揉太陽穴,這一連串事件接踵而來,實在是讓她頭痛得緊。

等了一會兒,卻沒見青瀾離開,上官西月隻得出聲:“想問什麼就問吧。”青瀾從小就跟自己在一處,她的脾性上官西月自然了解,最是執拗,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

“小姐,你是擔心北皇護法會答應江南君的要求嗎?”

上官西月搖頭:“青瀾,你跟了我這許多年,應該知道,對滄溟,我從來不懷疑。我讓你盯緊‘天一苑’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已。”

滄溟,滄溟,上官西月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那麼依賴你,那麼信任你,那麼愛你呢?是剛穿越來時,自己整夜整夜的失眠,他陪著自己坐在屋頂上看星光蹁躚如柳絮紛飛?還是自己不肯練功,體內蠱毒發作痛得撕心裂肺時,他抱住自己心疼地皺眉?亦或是第一次出任務,看到自己的劍刺中敵人胸腔流出一大灘血,呆呆地愣住時,他飛身上前,替自己擋去了敵人的偷襲,卻受了極重的傷,躺了大半個月?

時光是最殘忍的殺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潛移默化中,便移了山填了海,於宇宙千萬的氤氳中,一個須臾就能改變所有。所幸,時光給彼此留下的不是遺憾,不是委屈,不是憂傷,而是美好的回憶,美好的愛意。

最開始不過是一粒春日的種子,然而在時光的無聲流逝中漸漸萌芽,然後就長出了纏繞的藤蔓,像是手心糾結的生命線,再無理清的時刻,再無逃脫的可能。

所謂,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大抵就是如此吧。

然而,現在……

想到這裏,上官西月再也坐不住了,嘴角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好,江南君,就讓我來會會你,看你究竟想要怎樣!

到了江南君暫住的傲竹院,上官西月並不著急進去,卻是沿著院子徘徊,觀察有無可疑之處。

不過須臾,卻有聲音從院內傳出,清亮卻帶了深長意味:“西月姑娘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喝杯清茶?”

“那就打擾江南君了。”上官西月壓下心頭的驚訝,朗聲應道,抬腳進了院子。

招待賓客一概是東侯滄陽的差事,是以上官西月對傲竹院基本沒什麼印象。環視四周,倒真的種了不少的竹子,這兒幾株,那兒一簇,錯落有致,風過便清影悠揚,別有幾分雅致的韻味。竹影幢幢掩映著一條曲折的紅木長廊,淡雅的紅色陪著簡單但清麗的雕花,讓她想起了前世看過的《飄》中,那個風情卻又純潔的郝思嘉。

然而,此刻顯然不是欣賞讚歎的好時候,江南君正擺著他的死人臉,斜坐在長廊的一邊,望著上官西月煞有所思。先前見過的那個小童也在,立在江南君身後,擺弄著一個撥浪鼓,搖出“咚咚”的聲音,和之前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兀自笑得開心。

上官西月看著這詭異的搭配,心下暗自盤算那小童不知是江南君什麼人,說是家仆,看那錦衣環佩也不像;說是弟弟,不過七八歲,但據她所知,江南雲氏人丁單薄,並無如此年齡且較有地位的公子。這小童的身份,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