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五的大個子男人,做出這樣賣萌的動作,還配上撒嬌的語氣,還實在是太有違和感了,陳以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如玉這才放緩了臉孔,瞪了他一眼,他一臉受傷的走出門外,偏偏很不小心的大聲抱怨:“唉,上天,求你賜我一個見色忘友,不,見色忘學生的女人吧!或者,幹脆再讓我帥一些,帥得人神共怒沒天理吧!唉,什麼時候開始,帥哥已經不流行了?真心讓我寂寞孤獨冷啊!”
林如玉一聽就半沸了,她抬起脖子剛要揚聲回敬他兩句,以一柔柔地按住她,笑著說:“如玉姐,你說過,不要傷害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他———”
她笑盈盈指一指窗外,又指一指林如玉:“他是真心愛著你。”
林如玉的臉孔難得紅了,她撇過臉淡淡道:“怕了。”
一句怕了,好生淒涼。
她陳以一十分懂得這一句“怕了”之後的辛酸與悲痛,她轉過臉轉移話題:“剛剛在看什麼,那麼出神?”
林如玉合上筆記本電腦,掩飾道:“沒什麼。”
以一狐疑地眼光打量著她,她歎一口氣說:“其實你知道也無妨,是宗少棠女士的審判記錄。沈丹朱令人偷偷錄製發到我郵箱的。”
以一一聽這個,心中“咯噔”一下,一個期盼已久的美好希望在她眼前即將綻放,她緊張地握住如玉的手,顫著聲問:“怎麼樣,判刑了嗎?”
林如玉看著她因期盼而燦爛的雙眸,艱難地搖了搖頭。
陳以一的雙眸瞬間就黯淡了下去,沒有判刑!自己真笨!剛剛如玉姐激動地將啤酒易拉罐握成那樣,足以說明她對審判結局不滿。更何況,以宗少棠的背景,怎麼會被判刑?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上她的心頭,她沉默地低頭小聲說:“特權階級!”
不,她不是在這個時候感歎所謂的特權階級,而灰心失望;作為一個平民,她早就了解到種種不公與生俱來。
她灰心失望的是:韓美芝竟然沒有咬住宗少棠,自己的女兒要不回來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握拳捶打自己的雙腿,憤恨道:“韓美芝怎麼如此不中用?”
“不能怪她,宗少棠女士請的律師團和刑偵人員太過強大,竟然做出了‘宗少棠未曾行凶的證明’。”林如玉嘲諷地說,“真不知道韓美芝身上的十一刀是誰砍的,在無人證的情況下,難道是她自砍的?”
以一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就這樣沒有天理?難道什麼罪責都沒有判?”
“宗少棠十分大度地說:看在她曾經是自己未過門兒媳婦的份上,她願意承擔所有醫藥費,並贍養韓美芝下半輩子生活,條件是對方不容許再和她家發生半點聯係。”
聽了這話,以一卻平靜了下來,這是典型的宗少棠作風:狠穩準,打得你抱頭鼠竄,斷了你的念想,卻絕不斷了你的生路,讓你有一口氣活著,還要感激她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