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浩明隻覺得手指頭那一點柔滑和芳香,幽幽地傳到了心頭,他回過神來,轉身怒叱梁甜甜:“賤人!你又在弄什麼花樣?”
梁甜甜被怒罵之下,驚恐地將身體蜷縮在角落裏,垂著頭,不敢言語。
楊彩蘭一時蒙住,她尖著聲道:“你可真是小牛?我女兒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啊?你相不相信我——”
“啪”一記耳光打斷了她的叫囂,牛浩明厭惡地說:“我其實不打女人的,但是有些沒品的女人,確實需要有人把她結結實實吊打一頓!”
楊彩蘭被突然打這一下,不禁暴怒,臉漲通紅,額頭青筋綻出,咬牙切齒道:“我女兒還懷著你的孩子!”
牛浩明冷笑道:“一口價,你說多少錢,我買斷了,孩子生下來,你女兒就給我滾!你可知道你女兒用了多下作的手段爬上我的床,費盡多少心思才懷上這孩子?!”
這話顯然在楊彩蘭的認知之外,她回過神來望向梁甜甜,隻見女兒已經蜷縮成一團,不停地抽泣著。
她咬牙道:“真是不濟事的東西,關鍵時刻就給老娘掉鏈子!”轉身再喊:“以一,以一,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會子知道喊人名字了,剛剛那麼辱罵人的氣勢呢?可是以一這會子也悄然不見,她溜準空子逃離了案發現場了。
劉貝跟在她後麵一路勸著:“說走就走嗎?不帶衣服不帶錢嗎?”
以一抬起頭來,雪白的臉孔上大眼睛閃爍著光:“你不是說薛大少給你鎖在樓上嗎?我這一去,不是自投羅網?”
哎呦,還有這一層。劉貝不禁罵自己多事,她為什麼要鎖上薛大少?可是這以一回家鄉的事情,不讓薛大少知道,出了問題讓她怎麼擔得起?
以一見她不回答,也不說話,抬頭便往酒店大門走去。
正是傍晚時分,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這隆冬時節,風夾著雨條,啪啪地擊打在酒店門前的廣場上。
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人煙稀少,連出租車也沒有幾輛。
以一推開金色的旋轉玻璃門,隻覺得一陣寒氣撲麵而來,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伸手向不遠處一輛空載的出租車招手。
“以一!”劉貝立在身後叫她。
她回頭,俏麗的麵容上流露出一股哀傷的神色:“我想家,不管我懷孕這件事情給我母親帶來多麼大的震撼和打擊,我都要回家!而且,”她頓一頓,想起了楊彩蘭的話,立刻搖頭,“不,我相信我的媽媽!”
她話音尚未落,就聽得薛宗澤的著急的聲音:“小傻妞,外麵下著雨,天寒地凍的,你這時候往哪裏走?你要回家,我陪你回家就是!我答應過你的。”
以一猛然轉身,隻見宗澤被人扶著,麵容焦慮,雙眼緊盯著自己。她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可是她家那殘破的樣子,她實在不願意他看見聽見,對她的憐憫更增添一分。
因為每增添一分,就意味著他和她的距離又拉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