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妝嗤的一笑,嗔怪著敲打了鬆娘一下道:“你就會拿我打趣兒,我才不稀罕做那勞什子王妃呢。”她把杏仁露推給鬆娘,自己卻不喝。
“若是,我要去選秀女,你會不會支持我?”鬆娘怔怔的看著新雇的夥計在忙著招待那些小姐姑娘們,卻是對著沈寒妝說的。
“你?”沈寒妝十分意外,鬆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追逐功名利祿的人呀?其實鬆娘長的很漂亮:膚如凝脂雪,麵似花含露,新妝豔色成,腰若扶風柳。
可是她素來並不喜歡妝扮,隻是長年素衣,挽靈蛇髻。可惜了一頭秀發和一副好樣子,就這麼被埋沒了。“我隻是累了,想離開這裏。”鬆娘隻是這麼說道。
“我相信你,會成功的。”沈寒妝也不想太多,隻當是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後來來了客人,鬆娘就再也沒有跟鬆娘說過話。
再後來,因為要忙入選的秀女的事情,所以沈寒妝接連也有好幾日沒有去鬆娘的紅顏館看看。再加上冷千霜也突然開口要去參加甄選,所以沈寒妝更加忙碌。
其實,她曾經聽到的。冷老爺子曾經把冷千霜叫到床榻前,敦敦叮嚀,讓她去參加甄選。其實,並不是一定要讓冷千霜入選王妃或者良娣,而是想讓她留意婚嫁。
“我並不覺得,千霜一定要嫁人的。”她們二人的年齡,也是舞象之年的最後一年了。
也不是沒有過提親的世家公子,寒門才俊,可是因為心結莊長風,冷千霜一直冷然。而沈寒妝,一向是想的開的:
反正她有仲長滄浪,不論如何是不會另嫁的。但是她卻也覺得,冷千霜現在這樣就不錯,以後還會繼承冷家家業,嫁人與否無所謂。
“不論是不是要嫁,這場甄選就算是為了冷家聲明也要參加的。”還好金凰跟銀鳳,九洲是不同的。女子在金凰,無婚嫁憂愁。
她這麼一解釋,沈寒妝也理解。隻要冷千霜不是因為自己看不慣自己而選擇去甄選,就好。其實不嫁人也一樣好,就像和女帝一般年齡的玲瓏和玉璧。
她們也是徐娘豐韻的年紀了,但是還是跟在女帝身邊,不依舊不錯麼?想遠了,還是繼續想甄選秀女的事情吧……
距離南宮婦好頒布詔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這十天之內,不乏一些才貌雙全,六藝出眾的女子入初選。
而且沒有入初選的優秀者,也已經被很多世家選了去定了親事。
沈寒妝就聽紅顏館隔壁的月老閣裏的媒婆紅娘們,一邊拜月老燒香,一邊談論著感激南宮婦好下令選秀女真是太對了。
彼時,她正去紅顏館。但是去了以後才發覺紅顏館換了主人,鬆娘把紅顏館盤給了店裏一個夥計的妹妹。那夥計原是個書生,因為屢次三番取進仕不中隻得來當夥計。
“鬆娘臨走時,讓我們把這枝菊花和這張紙條交給你。”紅顏館內,一切如舊。隻是少了鬆娘和她那些魔合羅娃娃,以及木偶和人偶
看到沈寒妝進門,書生的妹妹把一枝紫色的醉美人菊花和一張紙條交給沈寒妝說道。
“謝謝。”沈寒妝道了謝,又一手拎著杏仁露一手拿著那枝醉美人和紙條回了冷府,她放下菊花,又迫不及待的打開紙條看到:
驚才豔絕何滿子,芳魂冥緲歸故園;美人曾醉禦階下,郎君打馬過殿前。這是幾歪詩,後麵還有一句,特別的句子:菊花怎的比人嬌,自憐抱枝東風消。
“鬆娘,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亦不曾怪過你,畢竟我們的目地都是一樣的呀。”沈寒妝明白了鬆娘的意思,但是她卻沒有想到鬆娘原來是那家人的女兒。
何滿子,何滿子。她心裏默念了兩遍,卻不覺心裏慢慢的升起許多的悲涼。隻是現在不是她悲涼感慨的時候,她還是要做好份內的事。
此時,天光微露,那枝菊花還占滿了昨夜的寒霜,沈寒妝捏著那枝菊花,怔仲……
經過層層甄選,最終入選的一百名秀女,終於在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入曌宮接受九洲王鎮畑晙的最後相親。不過,那天的天氣卻不怎麼好。
南宮婦好也隻是苦笑:“看來,是他運氣不好。”自從那日以後,她和鎮畑晙再也沒有單獨見過。
而他也一直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也隻是和上官霜竹,拓跋秦亦他們一起打獵角力,說笑下棋遊藝。
倒是南宮玲琅,經常和趙易之,帶著公玉文郬來陪伴南宮婦好。玲琅人如其名,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又有著南宮婦好的強勢伶俐。有她在,南宮婦好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