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久別離亂滄海事(2 / 2)

南宮婦好腦海裏炸開一片白光,她頓時覺得自己滿口苦澀,又有什麼猩鹹苦澀的東西堵在自己喉頭,咽不下去,咳不出來:爹娘,那是她刻意遺忘的陰冷記憶。

“你——你果然是恨的——”咬了咬牙,似是吞下了口裏黃連般的苦澀,壓製住了身上由腳底升起的森森冷意。南宮婦好倔強的說著。

鎮畑晙好似十分滿意南宮婦好那點如同門縫透光一般的催弱虛軟,他好像玩到了什麼新奇玩具一般的滿意笑道:“女帝這話說錯了,我隻是問候故人。”

真的隻是問候故人?當然不是,這次來金凰真的隻是為了結交睦鄰?當然不是。

他曾經少年青澀的對她許了真心,也曾經因為她的祖母而變得賤如螻蟻,所以當然是來看看,刺激她會痛苦最好了。

至於毀掉她的江山,則是沒有想過。天下畢竟是天下,這點他還是懂得,再者,九洲離六合太遠了。要漂洋過海的征伐,太吃虧。

鎮畑晙也不在多說,就那麼陶醉閑適的看著南宮婦好,看她強忍著因為回憶重新清晰而痛苦的神色,默默的品著清茗。

直到看到公玉武丁來到,他才起身告辭,瀟灑離開。公玉武丁也隻是看著鎮畑晙的背影,瞬間後複又把目光轉向南宮婦好。

其實,他來了有一會兒了、隻是因為那兩個人在說的投入沒有注意到罷了。但是南宮婦好這樣痛苦的神色,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不免好奇多看了一會兒。

“你來了,什麼事?”南宮婦好疲憊的說著,仿佛此刻的她正生了一場大病一般的軟弱無力。公玉武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關切的走到南宮婦好身前看著她。

“若是沒事,我先要走了。”她想起上官霜竹這幾天很是辛苦,她準備了禮物還沒送他呢。

所以南宮婦好故作鎮定的如常般起身告辭:她非常不喜歡,公玉武丁的眼神。

“你還好不?”公玉武丁隨口一問道,南宮婦好自然是習慣性的防備咬牙道:“我能有什麼事?”然後她繞過公玉武丁就要離開。

“他不在宮裏呢,”公玉武丁也不阻攔,隻是促狹的在南宮婦好背後淡然的說著:“他和趙易之,拓跋秦亦他們一起出去了。”一想到她心裏難受是要去找上官霜竹,公玉武丁心裏就萬分窩火。

是因為上官霜竹?還是她?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渾身是刺的南宮婦好很有挑戰。他要的不僅是天下,還有她的屈服順從。

“哦,那又如何?”南宮婦好深吸一口氣,已經能夠很淡定冷靜的回話了。就像她一直做的很好的那般,冷靜的和公玉武丁鬥心。

“我幫了你,你還沒有還我情,謝謝我呢。”此刻,他又想討債鬼了。南宮婦好隻覺得啞然失笑:“是你自己非要幫我的,而且誰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她懷疑他,公玉武丁苦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懷疑我,我會這麼傻嗎?而且今天那些消失的女官不是都被完璧歸趙了嗎?”

南宮婦好點頭:“也是,如果是你,你不會讓她們活著回來。”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銀鳳城的人做的。

對於南宮婦好的評價和印象,公玉武丁沒有辯駁下去,而是轉而說道:“那你還沒謝我。”南宮婦好看他跟孩子一樣耍賴,隻得道:“謝謝你。”可是公玉武丁很不滿意。

南宮婦好煩了:“那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她感受難過,跟他有毛線關係呀。公玉武丁曖昧一笑:“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南宮婦好想了想,突然雙頰紅如桃花,也不知是憤還羞。但是隨即釋然:“好。”公玉武丁知道她想歪了,也不解釋,隻是帶著她一直走

他們回到了公玉武丁後來每次來金凰都會住的迎鳳棲宮,以前的上官霜竹住的鳳主殿。殿裏擺設依舊,唯一變得是主人。

內侍宮女行禮,上茶點後就知趣的關門退下了。南宮婦好也不言語,就等著公玉武丁。而公玉武丁卻跑過去把門窗全部開開,才放心的重新做到南宮婦好麵前。

“你這愛好,真特別。”巫山雲雨這種事,他竟然還有這樣的愛好。所以南宮婦好感歎了一句,公玉武丁隻是看著她笑:

“你總是這般,把我想的那麼齷齪?”南宮婦好一頭霧水,不解其意。公玉武丁這才說出他的目地:“你有心事,不願在外麵說,就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