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女不語,她不是沒動搖過,可是一想到注定的結局……更重要的是,他雖對她溫柔,可是她卻始終不能了解他的心,不能確認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她便不能毫無保留的付出。
“今晚,南燕公主埋怨我了,她問我給母親買的玉佩怎麼會掛在師妹的身上。”雲寒烈突然幽幽說道:“當初說服她把玉佩讓給我時,我告訴她是給自己母親買的。”頓了頓,他又道:“她還問我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怎麼說?”想要抑製卻還是脫口問了出來。
“你想讓我怎麼說?我並未正麵回答她,你想必知道她和皇帝的心思吧?我怎麼回答取決於你的態度!”雲寒烈在黑暗中盯著河女的眼睛緩緩說道。
“我的態度?我什麼態度?”河女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問。
“你當我妻子的態度。你若一心一意地當我的妻子,我便推掉這樣的聯姻,你若是心中存著一些其他想法,那麼我也不必過多考慮你了。”雲寒烈冷冷答道。
河女心中一顫,她的態度,她何嚐不想就這樣安心地當他的妻子?隻是……她怎可貿然地給他承諾。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我不想影響你的決定,你覺得怎樣合適就怎樣做,不必考慮我。”說完便扭轉過頭去不看他。
雲寒烈沒有答話,黑暗中河女隻覺得兩道極其凜冽的目光射在她的背上讓她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起來。屋中的氣氛如到了冰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寒烈冷冷的聲音響起:“這麼說你並沒打算好好當我的妻子了!”還未待河女說話,他突然翻身下床,厲聲道:“既是如此,就別怪我無情了!”說完便迅速地披上衣服,推門而出。
河女坐在床上雙臂抱膝愣愣地看著雲寒烈離開的方向,眼淚順著雙頰無聲的滑落。離開這些紛擾,這是冷遠山明天將要做的事,她也完全可以這樣做,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那個溫暖的胸膛,舍不得那掛在嘴邊英俊的笑容和在她耳邊溫柔的呢喃。可是她又不能全心全意做他的妻子,因為她怕投入太多最終離開時會更加心痛。
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雲寒烈再沒有回來,河女就這樣坐到了天明,直到小蘭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來。“啊!公主你怎麼了!”甫一進門看見河女微腫的雙眼和憔悴的麵容小蘭便忍不住大聲說道,她伸手在河女的額上探了探立刻又驚叫起來:“公主你怎麼額頭這麼燙?太子呢?我去告訴他!”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河女一把扣住手腕。
“我沒事,今天冷前輩要走我還要去送他。”河女轉身下床,雖感精神有些不濟卻勉強可以支撐。
“可是——”小蘭欲言又止看見河女堅定的眼神便知勸她不住,隻好默默地幫她梳洗起來。
冷遠山走的時候南守彥來了,看著師弟略有些落寞樣子,他抑製不住心中的愧意。冷遠山走前突然間走到他的麵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說:“我們師兄弟間二十年的恩怨從今日起便煙消雲散。”說完這些話他便絕然地上馬絕塵而去,漸遠的背影消瘦卻飄逸,看著他的背影河女心中有著欣慰,仿佛是一夜間他終於放下了多年來心頭沉重的包袱,她相信自此以後他過的將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