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別管她們為什麼成為了朋友。
沈青瓷是溫和的,但是她溫柔中有堅韌,就像一個大姐姐;柳安安也是溫和的,但是她是一個需要嗬護的妹妹。
而隨著事情的發展,楚時年也見到了柳安安的傷痕,才明白她對人本能的恐懼是有跡可循。
既然熟了,楚時年就忍不住想要指點兩句,像他這種高人,最喜歡指點迷途羔羊。
柳安安有些蒼白地笑了笑,她以前由於不曾麵對那一段記憶,所以從來都痛苦不堪,卻找不到原因。
現在,她找到了原因,也麵對了,卻忘了要怎麼跟人交心了。
她有時候特別羨慕楚時年,他永遠都那麼快樂,那麼簡單。
“時年,我可以抱抱你嗎?”柳安安喜歡楚時年的關心,永遠都是直接又溫暖的。
楚時年愣了一下,便大大方方地張開手臂了:“來,安安乖,抱一個,治愈一下。”
擁抱對於楚時年和柳安安來說,習以為常。
因為,每次見麵。楚時年都會大大咧咧地張開手臂:“安安,好久不見,抱一個。”
他與她的確不常見麵。楚時年要找柳安安的原因隻有兩個。第一,楚沐澤不聽話了;第二,楚沐澤頭疼犯了。
柳安安窩在楚時年的懷裏,感受他的溫暖。楚時年從來就是那麼一個心胸廣闊的人,他酣暢而血性,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白癡而明亮的笑容。
讓人一看就覺得,呀,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第一次見到楚時年的時候,她躲在楚沐澤的身後,有些怯怯的。
楚時年看到她,便過來抱了一下:“沐澤,這是你女朋友?”
她有些愣,卻是沒有拒絕。那個時候,她的傷疤才過去了兩年,還像一個驚弓之鳥。
大概是因為,那個二十二歲的男人,眼睛裏……跟本沒有女人的存在!
楚時年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柳安安的肩膀:“其實安安很棒也很堅強。看到你走到這一步,時年哥哥真的好安慰啊。可是,我忍不住想要告訴你,再快一點,我想,我們都希望看到安安治愈的模樣,一定像花兒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Wuli安安那麼好,應該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的。安安,我覺得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你應該多笑一笑。”
“安安,那麼多年過去了,傷害你的人也已經差不多落網了,你還怕什麼呢?挺起胸膛來吧,我們的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呢。”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柳安安覺得自己淚流滿麵,她已經過了八年生活,她禮貌地對待著每一個人,每一個人也禮貌地對待她。
她已經忘了怎麼樣,才可以跟人親近起來。
楚時年拍了拍安安的頭:“傻孩子,哭什麼啊?要是我哥看到,又該怪我了。你不知道怎麼做,我教你啊。”
柳安安從楚時年的懷裏鑽出來:“你簡直是一杯酒,一個朋友。我學不來。”
“誰教你這些啊!我教你使壞!你啊,平日裏就是太有距離了,別人才不敢靠近你;做事也不喊別人幫你,從來都不麻煩別人;也不跟別人出去玩,別人約你也拒絕……”楚時年又開始叨逼叨逼地說個不停。
柳安安抬起頭看著楚時年,他的話,且不說真假,光是聽他說,就充滿了笑點。
楚時年講著講著,一個激動,就開始舉例子了!他平日裏就是話多,以至於身邊的朋友習慣了他這一特質,一般對他的話,隨便聽一聽就好。
然而,柳安安聽得那麼認真,真是讓他心曠神怡啊。
柳安安被他那繪聲繪色的描繪逗笑了,楚時年突然愣愣地看著她:“就是這一種笑。”
她平時的笑都一個樣,似乎為了應付別人而生。但是,當她真的笑了的時候,楚時年覺得,太陽都複活了。
柳安安愣了一笑,撞進他的目光裏:“你太好笑了而已。”
楚時年呈大字型躺在毛毯上,懶懶地說:“也許我這性子,就是為了逗你一笑而生的。”
柳安安也躺下來,一個轉頭就可以看到他,心中一動:“時年,我們明天去跑馬吧。”
“哈?”楚時年愣住了。
“你不是說,要學會邀請別人嗎?”
“好。明天帶你飛。”楚時年笑了起來,對於柳安安聽見自己的話,萬分感謝啊。
這些話本來應該是由楚沐澤來說的,可惜……楚沐澤有媳婦了,直接把麻煩丟給他。
想來,他也分外替安安心酸啊。
“安安,再來抱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