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出什麼事了?”
此時,韓雪姿走了出來,她正和呂治在雪鬆閣等待消息,不料卻等到刑部尚書包圍丞相府。
於是,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跟呂治出府查看。
呂夫人簡略道:“刑部尚書說你們去了刑部大牢。”
韓雪姿仿佛聽到什麼笑話,當即想笑,可看到刑部尚書那張嚴肅黑沉的臉,也沒敢笑出來,隻道:“大人,你一定弄錯了,我和呂哥哥一直呆在雪鬆閣,所有的下人都可以作證。”
“下人都是韓府的人,並無法作證。”刑部尚書不冷不淡地道,見時辰不能再拖,眼下他派出的人,想必也已通報了呂太後。
他不再廢話,拱手重述道:“請二小姐和呂公子,隨同本尚書進宮一趟!”
韓雪姿還要說些什麼,呂治伸手攔住了她,淡淡道:“見機行事。”
韓雪姿緊了緊手中的手絹,隻得妥協。
二人隨刑部尚書一起,坐上馬車,迅速向皇宮駛去。
皇宮中,也鬧出了不小動靜。雖然門前燈火已熄,依然有不少宮女太監趴在門縫前觀望。
巍峨的皇宮,不過一日,再度卷入一場是非中。
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半個時辰以後。
專理朝政的正宮,明政殿上,呂太後泰然坐於龍椅旁,一張臉平靜嚴肅,一雙眼看似古井無波,卻將大殿之下的情景盡收眼底。
大殿之下,或跪或站了數十人,鴉雀無聲,無一人敢貿然言語。
呂太後掃視了一圈在座人,看向韓雪姿和呂治二人,緩緩開口,“你們二人還有何話可說?”
“皇姑婆,雪兒是冤枉的啊!”韓雪姿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望著呂太後。
呂治卻比較沉穩,跪在地上,沒有說話,隻是臉色有些深沉,仿佛在想這一切為何變成了眼前這樣?
“冤枉?”呂太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最後轉向站著的刑部尚書,說道,“尚書大人,你將事情經過在複述一遍。”
刑部尚書正站在禦史中丞身邊,他們二人年紀相仿,皆四十來歲,想必這一次是有把握,二人皆鎮定了幾分。
他禮貌頷首,回道:“傍晚時分,韓雪姿和呂治以探望獄中親人為由,進入大牢,並遣退了獄卒。沒過多久,地牢以外的獄卒就聽到了一陣爭執聲,接著,一個老婦突然叫喊了起來,直呼救命。”
“兩名獄卒一聽,當即趕了下去,來到地牢以後卻發現,閻嬤嬤已經中毒身亡。這兩名獄卒見勢,立刻回想起匆匆離去的韓雪姿和呂治,迅速派人傳遞消息於老臣。”
“老臣得知消息後,立刻命人捉拿二人,由於二人身份特殊,老臣第一時間稟告太後,請求太後處置二人。”
聽到這個消息,韓雪姿簡直快懵了,她肯定不願承認這沒來由的罪名,當即喊道:“皇姑婆,這一定是那獄卒看錯了,雪兒自出生起,就從未踏足過刑部,那獄卒怎麼可能識得我?”
呂太後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也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可現在證據確鑿,而且如今死的人,還是跟在自己身邊數十年的閻嬤嬤,事情擺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了。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沉聲道:“刑部尚書,傳獄卒吧。”
刑部尚書看了貼身侍衛一眼,那貼身侍衛迅速退下。
須臾,兩名證人被帶上正殿。
“你們好好看一看,傍晚看到的人,是不是韓雪姿和呂治。”呂太後命令道。
兩個獄卒垂首跪在地上,聞言,這才抬起頭,迅速看了一眼身邊的二人,異口同聲道:“就是他們兩個!”
韓雪姿當即大怒,“你們何以識得我們?究竟是誰指使你們,讓你們竟敢公然汙蔑朝臣之女?!”
獄卒身子一抖,朝呂太後拚命扣頭道:“韓二小姐和呂公子是京中權貴,自然不識得我們,可小人們經常在京中看見二位,這並不奇怪,更無人指使和汙蔑一說!”
另一個獄卒慌忙點頭,“況且大牢裏還有很多刑犯和獄卒兄弟,他們也都看見了!雖然隻是一眼,不足以來上殿作證,但確實都知道是韓二小姐和呂公子!”
呂太後神色深邃,望向韓雪姿,“閻嬤嬤雖然隻是一個老奴,可她是鎮殿墨寶丟失案的關鍵人物,如今墨寶之案還沒有了結,她就被滅了口,事關重大,你讓哀家如何向即將回京的皇帝交代?你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