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姿已是無計可施,雖急不亂,腦海裏迅速想著對策。
這明明就是她們設給韓雲綺的一個圈套,如今卻是她和呂治中了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韓雲綺同禦史中丞和刑部尚書合作了?
不可能,即使他們合作,也不會連整個刑部的人都收買了,何況刑部裏頭還有她自己的人。
而鬱詩瀅出了大牢,也已放出信說,親眼見到了韓雲綺......
想起此人,韓雪姿雙眸一緊,猛地看向三公主身後的鬱詩瀅。
此時,鬱詩瀅同樣被眼前局麵驚住,見韓雪姿突然瞪著自己,她心下一緊,難道三公主懷疑是自己背叛了她?
果然,韓雪姿雙目冰寒,冷冷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說?”
鬱詩瀅自知逃不了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著聲音道:“稟太後,賤妾有話要說。”
見一個人突然冒出來,呂太後老眸微眯,看不出喜怒,“你是誰,又有何話要說?”
鬱詩瀅咬了咬下唇,遲疑了。
韓雪姿明顯是拉出她來指證韓雲綺,可一旦她站出來了,那就等於承認了她去過大牢。
她一旦指證不了韓雲綺,那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
和閻嬤嬤一樣淪為棄子嗎?
這一刻,鬱詩瀅有些慌了。
可現在她已經同三公主合作了,如今她還回得了頭嗎?
就算她不出來指證韓雲綺,也會被韓雪姿用各種證據逼她說出來,到時和她們關係鬧僵,死的不止是她,還有她的娘親啊!
“大膽!太後問你話,你為何不說?!”
此時,見鬱詩瀅久久不語,站在呂太後身邊的曾嬤嬤大聲斥責道。
鬱詩瀅身子一抖,緊了緊手指,心中後悔至極。
“賤妾是一年前選秀入宮的秀女,姓鬱名詩瀅。傍晚時分,賤妾因探望獄中親人,去過刑部大牢一次!”
她無奈閉目,大聲道:“賤妾在大牢中,並未看到韓二小姐和呂公子的身影,反而看到了韓雲綺和她下屬!賤妾句句屬實,請太後明察!”
聞言,兩名獄卒同時一驚,腦海迅速閃過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女子。
呂太後微微蹙眉,難以置信,怎麼又是這個韓雲綺?
她麵向刑部尚書,“她說的,可是事實?”
刑部尚書垂眸,迅速回憶才看過的名單,立刻頷首道:“今日傍晚,確實有一名女子以探親名義進入大牢,隻是老臣不敢斷言,此人就是鬱詩瀅。”
呂太後立刻吩咐道:“宣韓雲綺進殿!”
禦史中丞突然緩緩開口道:“太後,韓小姐此時正在禦花園陪百裏公子,不過老臣先前已派人去通知,應該快到明政殿了。”
呂太後一聽“百裏公子”四個字,老眸中,鋒芒一閃而過。
她揮了揮手,準備讓人再去請。
此時,守門的太監一聲高呼,隻見一個身著雅致白袍,俊美的清雅公子,由韓雲綺推著,款款而來。
見到百裏華卿,呂太後由曾嬤嬤扶著起身,微笑著親自迎接道:“百裏公子,你來皇宮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哀家也好讓人迎接你啊。”
韓雲綺鬆開手,百裏寒接替她,將百裏華卿推至呂太後寶座左麵。
自古左尊右卑,百裏華卿居然有資格坐在呂太後的左麵,可見他尊貴的地位,非同凡響。
“不過是華卿兩日未見雲兒,到了今日午時,更是想念得緊。”
百裏華卿看向下邊的韓雲綺,如春風般溫雅一笑,“於是,傍晚前就到了宮中,未有通傳,華卿失禮了。”
見到百裏華卿,安靜的三公主早已癡迷,可聽到他口中的話時,當場睜大雙眸,憤怒、嫉妒、震驚、難受齊齊占滿眼眶!
百裏公子,他,他和韓雲綺在一起......
韓雪姿身子一震,驚訝地望著高位上的百裏華卿,他居然在為韓雲綺作在場證明?!
呂治雙眸微緊,一張臉深沉複雜。
一時,在場中人神色各異,十分精彩。
呂太後笑了笑,看向百裏華卿,“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雲丫頭即將成為百裏公子的側室,百裏公子思戀,實屬人之常情,這皇宮本就隨時歡迎公子,何來失禮一說?”
道完客氣話,百裏華卿開始進入正題,溫溫雅雅地看了一圈四周,疑惑地看向呂太後,“這是出了何事?”
韓雲綺極力忍住抽動的嘴角。
她覺得,這後宮的女人已經夠能裝的了,想不到這個男人還能裝!
比起他的演技,整個皇宮裏的女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鬱詩瀅早已汗如雨下,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盯著眼下的地板,腦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