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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稍微平靜了一些,他幹咽了幾下唾沫,說,還沒完全定性,專家們正在調查,不過,大致的意向基本如此!

聽到這個結論,我不能接受,我準備跟趙德申辯,說我根本就沒有打錯壓力,我完全是按照操作規程辦事,隻打了2.5個大氣壓!

但是,壓力達到2.5個大氣壓時,你停泵了嗎?停了嗎?他怒不可遏地看著我問。

我心裏轟然地震動了一下!

這是事情的關鍵!

我停泵了嗎?停了嗎?

這是我從那聲爆炸之後,一直在心裏轉悠著的問題。

我打開壓力泵後就去找傻子旺財,之後我發現他把小郝的手表給大卸八塊了,我就急了,跟他嚷,再之後,小郝來跟我們要手表,再之後……我這才想起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最為要害的時刻,那個時刻,壓力肯定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是,但是,我,我停泵了嗎?停了嗎?

停了。好像是停了。但是,好像是又沒停。我回憶了一下跟趙德說,我應該是停泵了!再說,即便是我沒停泵,壓力泵那點兒有限的壓力,也絕不會造成禁區裏那樣猛烈的爆炸!

趙德顯然已經沒了耐性。他根本不想再聽我作任何解釋和爆炸另有原因的申辯及猜測。他刺啦一聲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張紙來遞給我。趙德說,你來得正好。這是停職辦學習班的通知,你好好看看。

我,停職?接過紙,我迅速地看了一眼,驚愕地問。

趙德很冷靜地點點頭。

我,給我辦學習班?確認了我的名字,我愈加驚愕地問。

趙德把眼睛閉了片刻,之後睜開了,依舊很冷靜地點點頭。

我一陣無語,無語之中強忍著憤怒。我想罵一句什麼他媽的調查組!這不是在草菅人命嗎?趙德十分及時地用手勢製止了我。他朝我伸出了一隻手,就和警察指揮過往車輛時伸出的那種手勢一樣。

趙德說,明天去報到。他說這是組織上對你的愛護!

我又重新看了看那張紙,我的心裏忽然有了要把這張紙撕碎了的衝動。

臨出門時,我忽然轉過頭去朝趙德嚷道,我不要這種愛護!我,用我金子英的名字發誓,我沒有打錯壓力!

沒有!

絕對沒有!

我停泵了!在小郝來茶爐房跟我們要手表之前,我關的壓力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