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涼一下,等會兒,等會兒喝好嗎?”羽依拿起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卻又不敢和欣姨說明。
“嗬嗬,看你,傻孩子。好吧,先放著,還有這個!”欣姨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展開了,裏麵整齊地排著白色的麥芽糖。
“欣姨……”羽依感動地撲過去抱住欣姨,眼淚又止不住的出來了,隻有欣姨才是真的對她好的。
“傻丫頭,你還這樣好哭,怎麼當娘呢?以後要勇敢,知道嗎?”欣姨摸著羽依的頭說道。
羽依在欣姨的懷裏蹭著,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希望這個懷抱能給她勇氣,放棄一個生命的勇氣!
大堂裏,杜航坐在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上大口喝著悶酒,他一張俊臉麵無表情的掛著,似乎整個熱鬧的大堂都與他無緣。
沈介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杜航把一杯杯最好的酒兒向白水一樣灌進嘴裏。
“藥煎好了嗎?”杜航問道。
“是啊,我剛讓欣姨端上去了。”沈介摸起一個花生塞進嘴裏嚼起來,“為什麼要稱呼一個大姑娘叫欣姨呢?想不通……”沈介轉溜著眼珠子胡亂扯道。
“我也想不通……為什麼……”杜航也在一邊思索著,為什麼他就到了這個地步呢?
“是啊,為什麼呢?下次我要問問!”沈介很開心自己成功地轉移了話題。
“喂,你聽說沒有,那個縣官老爺的八姨太昨晚死啦!”鄰桌的一個精瘦的漢子說道。
“是嘛?怎麼回事,你給說說?”另一個斜眼的男子好奇的問著。
“聽說是被縣官老爺的六姨太灌了紅花!”那個精瘦的漢子抖著嘴角老大的黑痣說道。
“紅花?不是墮胎藥嗎?”藍衣男子一驚一乍地叫出聲,“八姨太懷孕了?”
“可不是嘛,就這麼一屍兩命,唉,可惜了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啊。”精瘦漢子一臉的惋惜,倒像是死了自家的媳婦一般。
“就是啊!這八姨太當年也是整條大街出名的美人哪,那水靈靈的皮膚,嘖嘖,倒是可惜了那個孩子,沒有投胎到好人家……”斜眼的男子砸吧著嘴巴,一對小眼睛眯著都看不見了。
杜航再也聽不下去,扔下酒杯,三步並成兩步飛奔到樓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要出事!
一掌拍開門,正好看見羽依慢慢地將碗從唇邊移開。
“不要喝!”杜航大聲阻止,一把將羽依手中的碗拍掉。藥碗在地上打個滾兒,卻沒有多少殘留的藥汁撒出來藥。
“你喝了?”杜航盯著羽依的臉,緊張地問道。
羽依微闔著眼睛點點頭,一臉決絕的神色,杜航見此,立刻上前掰開羽依的嘴,“你快點給我吐出來!快吐!”
“這是怎麼了?”欣姨嚇了一跳,連忙上來拉住杜航的手。
羽依的臉上已經留下了深深的紅手印。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沈介跑進來問道,“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的安胎藥啊!”沈介一臉的傷心。
“安胎的?”杜航又問了一遍,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保胎藥!”沈介又確定了一遍,又一拍腦門“噢!我知道了,你以為是……”
沒等下麵的話說完,杜航衝上前一把捂住了沈介的嘴,然後尷尬地回頭笑了一下,連拖帶拽地拉著沈介出了房門。
欣姨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然後又看看地上的碗,一臉的莫名其妙。
羽依摸著自己的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這樣,是代表要這個孩子了嗎?羽依心裏想著,溫柔地摸著自己的小腹。
“娘會好好的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