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你終於醒了!”
溫銘還注意,但公子朝雙手太過用力,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公子朝愧疚的表情,溫銘並沒有過多的感覺,心裏想到的便是,他還是沒逃脫斷腿的命運啊。
那公子朝以後的命運又該何妨,會不會被剻聵奪權再被趕回宋囯。
“瑕,對不起,都怪我沒用,以後你沒有腿,我的腿便是你的,你想去哪了,我帶你去,你想做什麼,我便替你做,以後我公子朝絕不丟下你。”
溫銘並不懷疑他的真心,可他就是接受不了。
“我想去地牢裏看看。”他現在最關心的便是牢裏的姬元,隻要他一死,心也算了了。
“好!”
說來也奇怪,從溫銘醒來,便沒見到過芸香,問公子朝,他也不知道,說是好幾天沒見過了。
地牢裏,看著姬元,溫銘將公子朝叫了出去,今日的事,他要親手了結。
“你來了?”姬元忍不住先開口,聲音有些低嘶,又夾雜著頎喜。
他想衝上前,擁緊眼前的人,訴說著心裏的想念。
雙眼未動半分,姬元的眼眶很深,深得好似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那裏麵有懊悔有自責。
溫銘對了上去,四目相對,心底一動,不知明的情緒又湧了上來,讓他本能的有些煩躁。
“當初為什麼要陷害我爹娘?”對於姬元,溫銘不有些複雜,他想恨他,可卻發現並沒有原本那麼深的恨意。
牢外,一下人匆匆來報,公子朝聽後,慌忙的看了一眼牢裏的溫銘。
“照顧好公子!”
“沒有陷害,他們確實是奸細!”姬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但對上溫銘那已殘缺的雙腿,他心痛,卻沒表現出來。
快了!要結束了。
“嗬,現在說這些也無用了,今日我來,便是做個了斷。”溫銘推著木製做輪犄,手裏正舉著一把斷劍。
兩人相對,姬元涼涼一笑:“你就是想用這劍為你父母報仇?”聲音有不屑,更有嘲諷。
姬元整個人撲上前,心髒與那劍刃也隻有十公分不到的距離。
溫銘整個人氣得發抖:“姬元。”
“我就在這,你要是有膽就來啊!”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嗬嗬,溫銘微微一笑,父母之仇,斷腿之恨。
“王,斷腿之痛你可知為那般,分桃之李你不念,如今便用你的活心祭我雙腿可好!”這一笑,帶上了溫銘最耀眼的張揚,美得驚心動魄,絕代風華。
他仿若撒旦重生,引誘著世人的淪陷。
“噗,”的一聲,短劍沒入心髒正中央,血瞬間便濺了出來,溫銘感覺臉上被什麼灼傷了一般,到處都生痛無比。
再一看,姬元臉上帶著解脫:“瑕兒,你要這心,拿去便是!”
聲音很輕,如不是靠在耳邊,連他都不能聽清。
溫銘震驚的看著他,他是自己撲上來的,至始至終,溫銘握著劍的手都沒前進半分。
也就是說,姬元故意死在他的劍下。
“咚,”重物落地,在溫銘沒反應過來的時侯,姬元倒在了地上,血濺得到處都是,臉上,脖子上,衣袖上。
姬元的手朝著溫銘的方向,也許,他想在最後抓住他想抓住的人。
地上的人緩緩閉上眼,空氣中,氣流慢慢回流,一縷縷白濁之氣慢慢湧入溫銘身體裏。
“咣當!”短劍掉落在地上,右手緊緊抓住胸口,那裏陣陣絞痛,讓他不能呼吸,慢慢的,感覺空氣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了起來。
到最後,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溫銘永遠的沉睡了過去。
當牢外的人感覺到異樣時,衝進來時,人,早已沒了呼吸。
公子朝匆匆的奔進了牢房,看著裏麵的一幕,整個人都愣在了哪裏。
不多時,牢裏又進來了兩人,中年夫婦,女人臉上隱隱有絲溫銘的影子。
“瑕兒,我的孩兒,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啊,娘來晚了!”女人撲在溫銘身上,她不敢相信,他們倆人千辛萬苦的從晉囯逃到大衛來,原以為能與兒子相見,卻不想天人永隔。
男人顯然也受打擊不輕,顫抖的上前兩步,他的兒子,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子朝,這,這倒底發生了什麼!瑕兒他?”
事到如今,公子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手中的羊皮紙被他他用力的拽在手上,失魂落魄,喃喃道:“瑕,瑕,”
一日之間,他失了最愛之人,和最親的親人,為什麼,姬元會是他兄長。
牢門外,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裏,芸香冷冷一笑,隨後便轉身走了。
芸香,她還有一個身份,沒人知道,她也為複仇而來。
彌子瑕,你走好,我雖不恨你,但我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