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還有她。
“誰告訴你的?”沈忘川一整晚都在她身旁,難道是……
房門再次被打開,顧森遲拿著一束百合走進。
辛梓涵回頭瞅了他一眼,努努嘴巴,道:“喏,就是他跟我說的,到底怎麼會突然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沈無憂立刻便把目光意向了顧森遲,兩人麵麵相覷,顧森遲的臉色一沉,無聲地搖頭,沈無憂了然一笑,道:“就是不小心踩錯腳了,還好忘川剛下班回來,把我的小命保住了!”
辛梓涵又回頭看了看顧森遲,後者衝她點點頭,她才放心了,也就信了她的話。
四周張望著,沒看見那個人,她便問:“忘川呢,怎麼不見他?”
“他陪了我一整晚了,沒怎麼睡過覺,我讓他回去了,有你們就好啦……”
辛梓涵摸了摸她露出的半邊臉,回頭看見顧森遲還傻愣愣地抱著那束百合花站在原地,那張臉比臭的像是人殺了他全家一樣,沈無憂沿著她的目光看向顧森遲,隻見他正看著自己,心裏莫名地有些慌了。
辛梓涵隱隱感到有些不安,走過去用胳膊撞了撞他的手臂,湊近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現在是傻了還是瘋了?你懂不懂禮貌啊,還不趕緊找個花瓶來把花插好了,沒你的事就到一邊去坐會兒,別像一塊木頭似的站在這兒,占不占地方?礙不礙眼?”
這個死女人,自從上次答應跟她到明山去給她過生日以後,一有機會她就得瑟了。
顧森遲衝她連翻了兩個白眼,“沒教養——”
辛梓涵氣得鼻孔都開始往外擴張了,“你才沒教養,你還有娘生沒娘養呢!”
顧森遲眸色一深,沈無憂立刻在心裏暗叫不好,喝道:“辛梓涵……”
顧森遲撇了她一眼,一副懶得跟她計較的表情,捧著那束花走出去了,辛梓涵一臉困窘地回頭看看無憂,心裏委屈,可自己的話確實過分了。
看著她這小媳婦樣兒,沈無憂歎了口氣,道:“森遲雖然不跟你計較,但是這種傷人的話以後別說,知道嗎?”
“嗯……”她揪著手指頭,重新坐到床沿上。
沈無憂幫她理了理散落的發,道:“看樣子你們相處得不錯啊。”
辛梓涵心一沉,“老樣子吧,總比以前好些了,總算像點老朋友的模樣了。”
“切,你們本來就是老朋友了,不是?”沈無憂不屑地捶她一下,辛梓涵這才把皺起的雙眉舒展開來了。
“我昨天看新聞,才知道原來紀寧時就要跟白昱之結婚了,真好,再也沒有人礙著你跟忘川了,對不?”她慶幸地笑著,適力地撞了撞沈無憂的胳膊,試圖尋求她的認同。
可下一秒,沈無憂的臉立刻就垮下來了,望著她許久,然後,道:“梓涵,我們分了。”
拿著花瓶,上麵插滿了一束淡雅的百合花,才走到門外的顧森遲猛然頓住腳步,握著花瓶的十指暴露這青筋。
辛梓涵顯然比他更驚訝,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無憂,“分了?”
“嗯,分了。”她重重地點頭,眼神篤定。
辛梓涵心跳加速,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些什麼,前兩天還好好地。
“你們準備離婚嗎?”
沈無憂一愣,搖搖頭,道:“不,暫時還不會辦離婚手續,但是我們不會在一起了,我們都說清楚了。”
“你怎麼把話說得那麼簡單,像吃菜那麼容易麼,忘川同意了?”
顧森遲渾身一顫,拿著那束百合,轉身走了,神色焦慮。
沈宅的三樓,顧森遲腳步洶湧地衝進了沈忘川的書房,方抬頭,臉上就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連高大的身軀都歪了。
顧森遲臉色平靜,可拳頭的力度卻半點也沒有留,全都打到了他的臉上,“在這個時候,你還想跟她離婚?”
沈忘川心一疼,扶著書桌挺直了腰板,伸手在嘴角一抹,果然見血了。
他迎向顧森遲憤怒的注視,自嘲一笑,道:“連你也知道了……”
“以前的沈忘川哪去了,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哪去了?!”他憤然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臉都快要貼上他的了,“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跟她都要騙梓涵,你知不知道當她微笑著跟梓涵說這一切都怪她的一不小心的時候,她的眼睛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