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川心底大慟,刷開他的束縛,白皙的臉頰早就被心中的不快和怒火燒紅,衝著同樣大怒的顧森遲,大吼:“我當然知道,可你又知不知道是她主動說的分開,可以選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她離開我?”
顧森遲眸一眯,“是她主動說要跟你分的?”
沈忘川頹然一身,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想揍自己幾百萬拳,“是我辜負了她,我還有什麼資格求得她的原諒,更別說讓她繼續跟我子一起了。”
“不愛她,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給她希望的,忘川,你的錯不在於你不愛她,而在於你明明不愛她,卻一次又一次地讓她以為自己有希望。這些日子以來,大大小小的傷她承受了不少,可把她傷得最深的始終是你搖擺不定的態度,如果你放不下寧時,那麼就放開她吧,她才二十二歲,很年輕,她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
沈忘川的大腦已經陷入了全然混沌的狀態,心底的掙紮和猶豫日夜纏繞著他,他知道她不該過這樣痛苦的生活,可是放了她,他舍不得,她好像生來就是屬於他的,要他把生命裏的一部分割掉,談何容易啊?
許久,顧森遲澎湃的心已經漸漸恢複的平靜,胸口依舊大起大落的。
“忘川,我愛她,如果你不能讓她幸福,那麼從今往後,即使你我一向兄弟相稱,我也不會讓步了。”
剛轉身要走,沈忘川臉色陰沉,凜然道:“你別忘了,即使我們分了,她依舊是我沈忘川的妻子。”
顧森遲一愣,道:“總有一天她會跟你毫無幹係,等到那一天,我會不顧一切……”
那天以後,沈忘川和顧森遲都沒再出現過,沈無憂在醫院住了兩周,辛梓涵每天下班了都會過來,給她帶點湯水,她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等把額頭縫著的線拆掉,臉上的紗布也能卸下來了,大概就能出院了。
這些都沒什麼,沈無憂最受不了的就是辛梓涵每次過來替她忙活,完了還幫她洗澡,每天兩個人都必須拗好一陣子,其中一方才會妥協。
病床上,沈無憂死死地揪緊了胸前的衣服,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雙眼瞪得老大,看著眼前同樣緊繃著心弦的梓涵,道:“我自己洗就好了,我的腿也可以走動了,傷口的話我自己會注意的,保證不沾水!”
“不行,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大家都是女孩子怕什麼?”辛梓涵雙手叉腰,鼓著腮幫子威逼,道。
沈無憂的臉立刻就紅了,“女孩子家的,你羞不羞啊你?”
“身材那麼好,有什麼好羞的?要我是你,我早就飛到國外去看皇馬的球賽了,看到興奮了我就把衣服脫光光,來次裸奔,C羅最愛身材火辣的美女了,準能把他給電暈帶回然城來!”
沈無憂大窘,咬著唇,不斷地搖頭,“我堅持……”
辛梓涵氣絕,手裏還拿著浴巾,一把甩到床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別洗了別洗了,氣死我得了!”
“哪有人搶著幫人家洗澡的……”沈無憂有些過意不去地戳戳她氣鼓鼓的臉,低聲下氣道。
辛梓涵頭一甩,猛地看向她,道:“我容易麼我?要是別人我才不管呢!別廢話,趕緊的,我數三聲,不洗我就要生氣了……三、二、一,洗還是不洗?”
“洗——”
心裏一樂,辛梓涵又得逞了,挑著大毛巾屁顛屁顛地領著她到浴室去了,“早點點頭,現在不就洗完了嗎,這都多少天了,硬是作無謂的反抗,現在還不是要乖乖地等著被我脫光光?”
沈無憂在她的身旁,被她挽著,這時候已經被她有的沒的嘮叨氣得整張臉都黑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殺人的欲.望,咬牙切齒道:“梓涵,你再敢廢話,我立刻宰了你!”
辛梓涵嗤笑著吐舌,“不說就不說嘛,以後有機會一定帶你去看球賽,等你喜歡上C羅了,你會為他裸.奔的……啊……”
沈無憂狠狠地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說完了吧,說完了就幹正事了!”
“死丫頭,痛死我了……”
“誰讓你的話那麼的情.色,把我的手也激起反抗了。”
“就你嘴皮子耍得厲害。”
“拜你所賜!”
沈無憂住的是醫院的vip病房,每間房裏都有配套的浴室,坐在凳子上,辛梓涵不敢用花灑幫給她淋浴,怕水花濺到她的傷口,每次都隻能是給她放了盆熱水,動作緩慢地幫她清潔身體,每每看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心裏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