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院裏其他人的視線更為毒辣了,就連海棠也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艱難的喘了兩口氣,不可置信的指著弄堂的鼻子重複道:“你…你問我哪…哪一個?你,你你你到底背著我…還有幾個姑娘?”
弄堂後知後覺,一拍大腿,眉頭擰了起來,解釋道:“海棠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幾個意思?來,你給我好好說清楚,要不然這個門,你今天是別想出了!”
弄堂被海棠還有其他人盯得渾身不自在,院子裏的氣壓也在一瞬間突然降了下來。
一幫光著膀子的大漢,虎視眈眈的抱成一團,將弄堂包圍在中心,有組織有紀律,大有將海棠所言落實的勁頭。
“我…要我說什麼…什麼姑娘?你們總要告訴我,是看見我和哪個姑娘糾纏不清了吧?你說!”弄堂攤攤手,轉而盯著打小報告的大漢道。
那大漢瞬間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周邊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又落到了他身上,尤其是海棠的眼神,熱烈中又摻雜著恨不得將他拆分入腹的犀利。
大漢打了個寒顫,吞了吞口水,畏畏縮縮的道:“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也沒有糾纏,就…就是昨天夜裏,有個蒙麵的姑娘來敲我的門,跟我說是和弄堂相熟的故人,可弄堂他一晚上都和海棠在一起,那姑娘怕不方便跟他見麵,就托我交給他半本叫什麼醫術的…”
大漢越說聲音越低,脖子也越縮越短,最後脖子都縮進了上半身,聲音也嘎然而止,隻剩下一雙眼睛溜湫溜湫的打量著四下的眾人。
弄堂聞言鬆了口氣,沒好氣的白了周遭一眼,語氣不善的道:“看什麼看!散了!送書的而已!”
眾人才不聽他一麵之詞,紛紛等著海棠的反應。
隻見海棠疑惑了半天,突然眉心一展,腦中靈光一現,閃出一個窈窕的黑衣身影,脫口道:“啊!是除垢那個領頭的女人!”
眾人見狀紛紛露出和海棠一樣的反應,七嘴八舌的重複道:“啊!沒事沒事!是除垢領頭的女人!”
於是,隊伍的裏三層外三層,當即便散了開,拿著手中早已攥了半天兵器開始各自操練去。
有年幼不懂事的新人,偷偷戳戳身邊老鏢師的肩膀道:“老大,那除垢領頭的女人是誰啊?”
不料卻遭到老鏢師回嗆:“我怎麼知道!反正看海棠姑娘那樣子,弄堂大概是沒有偷吃!家務事,你瞎操什麼心!”
新來的小鏢師莫名其妙的挨了噴,搔搔後腦勺,含糊的喔了一聲,回頭看弄堂不知又同海棠單獨說了什麼,海棠一改先前怒不可遏的模樣,羞容滿麵,恨不得將腦袋埋到弄堂衣袍裏去。
小鏢師摸了摸自己用來撐門麵的小胡茬子,用看穿人生百態的口吻,娓娓說道:“女人心,海底針,情人言,甜蜜餞!”
話落,小鏢師迎頭遭到一記爆栗,淚汪汪的回頭,卻見老鏢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道:“小王八犢子,尾巴還立不起來呢,先學會上樹了!練功去!”
小鏢師可憐巴巴的抱著腦袋跑了開,留下老鏢師一臉嚴肅的盯著他的背影竄得遠了,笑罵一聲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