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怔，隨即發現自己確是沒再打嗝，一時語塞。
弄堂無奈的搖了搖頭：“閉氣可以緩解打嗝。”
海棠隻覺得自己現在比方才還要窘迫，弄堂問的是打嗝，可看她剛剛，到底想到哪裏去了！
知道自己丟了臉，海棠埋頭小聲地狡辯道：“我哪知道你是指這個…”
弄堂攤手：“不指這個，我還能指什麼？”
“我以為你是說你親的好不好啊！”
海棠委屈的看著他，眼神中掛滿了哀怨。
“我覺得不太好啊！弄堂哥哥都沒有閉眼睛！”
稚嫩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叫海棠與弄堂雙雙愣住，抬眼，卻見兩顆毛絨絨的小腦袋並排趴在大運堂的院牆上，從裏向外的看著他們。
聽到程遠程中肯的評價，一旁的小蓮九也不甘示弱的應和道：“是啊，是啊，弄堂都沒有閉眼睛，一直在看海棠姐姐喔！琅大哥說過，親親的時候要閉眼睛！”
海棠呆若木雞的看著院牆上露出的兩顆蘿卜頭，久久回不過神來，倒是弄堂隻輕笑一聲便問道：“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麼？”
兩個小娃娃不約而同的縮緊了脖子，蓮九鬼鬼祟祟的看了看程遠程，卻見程遠程腦門上已經淌下一滴冷汗。
好在程遠程反應夠快，急中生智地回答道：“這麼晚了，我和小九見你和海棠姐姐還沒有回來，正打算出門去找找看……”
弄堂聞言不語，詢問的視線繼而轉向了蓮九。
清冷的目光襲來，蓮九不禁起了一身惡寒，卻還是咬緊牙關附和：“是的是的，去找你們！”
小蓮九心裏清楚的明白：撒謊固然不好，可若說出她和程遠程是想偷偷跑去怡紅院看花魁，那下場隻會更慘！
弄堂自然是不信這兩個小鬼的說詞，看他們鬼鬼祟祟，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便知道絕不是為了什麼好事。
可弄堂心中也是有些分寸，這幾年，程遠程與蓮九兩個小鬼，武藝和功課雖沒什麼長進，可輕功卻進步極快，就算遇到什麼不得了的危險，想全身而退也並非不可能，至少比他要安全多了。
而這一點則多虧了海棠是個極有耐心的師父，海棠對這兩個孩子幾乎有求必應，平日裏陪在武場的時間，甚至比陪他還要多。
海棠剛剛從驚愕中恢複過來，斂眉朝牆上的程遠程問道：“你們在那兒趴了多久？”
程遠程頭上又是一滴冷汗滑過，吞吞吐吐的道：“一直都在啊…”
雖說今晚看到的東西驚豔程度不亞於去怡紅院看花魁，可程遠程還是覺得他和蓮九今天實屬流年不利。
他們這廂剛扒上牆頭，就看見海棠和弄堂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原本想著，等人進門之後他們趕緊跑路，可誰知道那兩個人放著好好的家不回，愣是在大門口玩起了分分合合的遊戲！
天知道，要不是他腿都趴麻了，他才不想出聲！沒準兒現在趕著去怡紅院，還能看見翡翠姐姐跳孔雀舞呢！
沒心思猜測程遠程那沒出息的想法，海棠認真的對兩個小孩子道：“我今日雖有些心不在焉，可你們兩個能叫我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還是值得欣慰的，可以拿的出手了。”
兩個孩子被撞破了好事都有些懨懨的，可聽到海棠的稱讚，又重新振奮了起來。
“真的嗎？”
小蓮九粉嫩的小臉上掛滿了欣喜，她向來討厭練功，一直是能偷懶時則偷懶，可對輕功卻是很上心，此時聽到海棠的稱讚，隻覺得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