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臉色更是難看,猶豫了半刻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殿下,那個府醫還沒說話,就被素裹恐嚇了一番,不等娘娘親自發問,便將什麼都吐露出來了,就連縫針時您叫了幾聲,皺了幾下眉頭都說的一清二楚!”
杜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孤在府裏就這般沒地位?”
蘇黎點點頭隨即又猛的搖頭:“殿下,並非您沒地位,實在是娘娘太過厲害了,單就往那一坐,底下的奴才們便都服服帖帖的,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更別說您叫我們撒謊了。”
杜寧聽完,一股絕望之情油然而生,撫了撫額,略帶悲涼的說:“娶得如此賢內助,孤果然三生有幸……”
“殿下知道便好,臣妾在這兒多謝殿下抬舉了。”
聽見熟悉的嗓音,杜寧扶額的手一僵,隨後堆起滿臉笑容便朝說話之人看去:“蓉兒,不是說你在花園嗎?怎麼過來了?”
蕭蓉妝麵端莊,發飾秀麗,臉上掛著溫婉的淡笑向杜寧走過來,動作優雅地朝他施了一禮,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臣妾聽人稟報說殿下回來,便想著過來迎接,誰道還是慢了一步。”
“辛苦你了。”
杜寧跨步上前,執起蕭蓉的玉手,將她攬進懷了,蕭蓉素雅一笑,將他推開:“殿下還是莫要如此,聽完臣妾的下文再行動作也不遲。”
杜寧暗叫不好,求救似的轉頭瞄向蘇黎,卻見那廝腦袋隻差一些便要垂到褲襠裏去了,腹誹了一句沒出息。隻得訕笑著轉過頭來,對上蕭蓉溫柔的目光。
“蓉兒想說是什麼?”
“若是臣妾能趕在殿下回來之前出現在門口,定不會叫殿下進這太子府的大門。”
蕭蓉笑的無害,杜寧卻聽得一個哆嗦。
“蓉兒,這事竟嚴重到了不叫為夫進門的地步了嗎?”
蕭蓉佯裝驚詫,湊上前詢問:“殿下難不成忘了昨晚是如何與臣妾說您胳膊上的傷勢了嗎?”
杜寧剛要開口,想起昨夜自己信誓旦旦的樣子,終究還是選擇了做個啞巴。
笑容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殿下記著,那便好了,既然殿下說您的傷不過是擦破了些皮肉,那臣妾便如您所言當那傷並無大礙。聽宮裏來信說,您要奉旨去湘城監軍,臣妾已經為您收拾好了行囊,您這就啟程吧。”
杜寧的臉立馬垮了下來:“蓉兒連飯都不叫我吃一口嗎?”
蕭蓉笑著從素裹手中接過包袱,推到杜寧懷裏:“殿下哪裏的話,臣妾怎敢不叫殿下吃飯?實在是父皇說了軍情緊急,要殿下即刻動身,不過臣妾也是心疼殿下的,特地放了些幹糧在這包袱裏,您餓了不妨就拿出一塊兒來墊吧墊吧將就事兒吧。”
杜寧已經快要哭出來了:“蓉兒,你明明知道,我去那麼快也沒什麼用處,完全可以吃過飯再走的…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騙你了…幹糧真的是…太難吃了……”
蕭蓉詫異的看了杜寧一眼:“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要知道這杖一旦打起來,能吃上口幹糧便是不錯的了,您還是莫要這般嫌棄了。”
杜寧磨磨唧唧的湊到蕭蓉跟前:“好蓉兒,我身上有傷呢,況且你也知道,這場仗十拿九穩……便不要拿這些酸話搪塞我了。”
“十拿九穩?殿下可敢在父皇麵前這般說?身上的有傷?殿下這時想起自己身上的傷來了?”蕭蓉厲聲斥咄,隨後便紅了眼眶:“府醫說,已經見了白骨!你還口口聲聲的蹭破了些皮肉!便是欺我這婦道人家不懂事不是?”
杜寧見她這模樣,心下一軟,將她摟進懷裏:“好蓉兒,你別哭,別哭啊…是孤不對,阿不,是我不對,我再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蕭蓉用力推他,幾次推不動,便任由他抱著。下人們見主子這樣,皆識趣兒是退到了遠處。
杜寧將她攬的更緊,湊上前乞求道:“蓉兒,你別在推了,我胳膊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