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心永駐吧!最近是不是吃火鍋了?你看你印堂上的大紅包!”
“哪裏!哪裏?”
聽聞自己腦袋上長包了,魯昭尖叫一聲,將往臉上摸去。孫庭見狀忍俊不禁,匆匆背過身便有止不住地的笑意浮於臉上,然後邊笑邊朝魯昭住所走去。
“喂!老孫,到底哪裏長包了?欸!你去我屋幹啥呀!”
落座於外廳的將軍椅,孫庭四下環視了遍周圍的裝飾布局:“還是這般隨手拈來,毫無格調。”
魯昭臉上褶子越發的多了起來,老不情願道:“是是是,就您會布置,您看上哪兒,就哪兒呆著去,總歸我這處小廟也沒請您這尊大佛啊!”
孫庭不搭理他的話茬繼續四下巡視,突然不可預見地皺皺眉,用腳從麵前案幾下扽出一隻襪子。魯昭斜眼見那早已看不出顏色的襪履被孫庭踩於腳下,麵上微紅,眼珠子再也不敢往他身上停留半刻,裝模作樣的開始看著房梁。
孫庭見他這般輕笑一聲:“怎麼不說話了?您這樁小廟可真是五髒俱全啊。”
知道孫庭諷刺自己,魯昭也不應聲,心想:“熬過去了便是柳暗花明。”
知魯莫若孫,看出魯昭有異躲避自己的話,孫庭也不難為他,將鞋子移開,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我知道你要同世子稟報什麼。”
這次魯昭有反應了,兩次三番地將疑惑的眼神朝他拋去。孫庭也不意外,信手拎了拎茶壺,見裏邊有水,徑自倒轉了個杯子注滿,漫不經心的抬頭與魯昭對視道:“嶺南軍之所以被查到隻有三萬,是因為其餘的人數早就被調至北上,而且已有些時日,行軍路程也隱秘詭異,多挑山高嶺峻之地行進,途徑雲南、四川、貴州,不出三月必會兵臨湘城。”
魯昭頻頻點頭:“不錯,你怎麼知道,而且連行軍路線都這般清楚!真是神了!”
見好友人麵露驚喜,孫臏又露出些笑意:“這有何難,因為這路線,是我規劃的……”
魯昭聽言臉上笑意褪盡,換上一副不可置信:“怎會?老孫你……”未等說完,魯昭隻感到天旋地轉,隨後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孫庭淡定的朝魯昭倒下的地方看去,隻見一灰衫小廝打扮的男子立於廳中,周身殺氣圍繞,便是此人從背後將魯昭一掌擊昏:“主上答應你不殺魯昭已經做到,孫先莫要忘了你答應過我們主上的事情。”
孫庭穩坐椅上依舊如故,看都未曾看那小廝半眼,張嘴便是疏離的口氣道:“苑胥少主,我與你們主子的約定,怎會輪得到要一條喪家之犬來提點?少主逾越了。”
“你……”灰衣小廝即袁旭仁咬牙切齒的盯著座上之人,恨不得將他拆之入腹,以泄心頭怨氣。
可就在一瞬間他竟又笑出聲來,嘲諷十足的對孫庭道:“我就算是條喪家之犬,也比你這賣主求榮的小人要強的多!你說是嗎?孫先生!”最後三個字袁旭仁幾乎是一字一頓,每一聲都像把麵前的人撕成碎片。
“賣主求榮?嗬…”孫庭輕笑,將手中的茶杯放於案幾之上,迎上袁旭仁自以為是的眼神小聲道:“年輕氣盛是好事,可總免不了會出些什麼紕漏,況且那程小公子看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苑胥少主應當小心才是。”
“孫庭!”袁旭仁惱羞成怒,卻不敢把麵前的人如何,攥緊了鐵拳卻隻憤憤地叫了他名字一聲,再無下文。
孫庭冷哼一聲不再理他,站起身走下座椅將昏迷的魯昭抱起來朝裏間走去。
袁旭仁見他動作輕柔,好似懷裏抱著的是件易碎的珍品,腦中突然靈光乍現,隨後危險地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轉身離去。
聽見動靜,孫庭微微側頭,見袁旭仁已經走了,冷笑一聲便又全神貫注於懷裏的人。
孫庭小心翼翼地將魯昭放於榻上,又體貼入微地蓋好被子,將床幔散下,最後望榻興歎:“你可會怪我?一定會的吧……”
而袁旭仁出了房門並未走遠,隻是立於廊柱之後,輕蔑的笑道:“沒成想孫庭與魯昭竟是這般關係,看來這沐王府的斷袖可不隻沐非幕一人啊。嗬…果然是有什麼樣兒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