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見蓮九不答,百穀淨初調笑的勁頭不減反增。
“那小白臉兒跟姐姐…也算同為人中龍鳳……”蓮九思慮片刻不得不如實說,語氣卻是有些別扭。
“既同為一類人,那我中意的珍寶,七爺會如何處之?”
話落百穀淨初便直起身子,意味深長的望了望鳳七,見鳳七略微頷首,便回之一個虛禮,而後輕移蓮步踏上了自家的馬車,留下一頭霧水的蓮九不明所以。
琅崢看看鳳七,然後又看看蓮九,歎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仰首望了望日頭,打斷了還在神遊的蓮九。
“時候不早了,蓮九。”
聽見大總管的聲音,抱著繈褓的小女子回過神,看了看天色,聳了聳肩膀,腳尖輕輕一點,身手利落的跨坐到馬背上。
九姑娘雖時而犯迷糊,但是功夫不弱,十三四歲跟著鏢局出鏢,並未出過什麼亂子,倒也算是江湖經驗豐富。
待她安置好懷裏的齊柳,一身豔紅的小丫頭雲雀便遞上一碗清酒,”九姐,路上小心。”
蓮九右手拉過韁繩,左手食指一抬碗底,便將上飛的酒器叼在嘴裏,頭順勢一仰,那碗裏便滴酒不剩;那食指複又一彈,酒器便越過身子向後落去。一時間,指節分明的右手勒緊韁繩熟練的揚長而去。
就在酒碗碎落之時,一直未動的鳳七動了,手上的扇子借力旋出去轉了一圈後穩穩的接住了正在下跌的酒碗,而後旋回到了主人手裏。錦衣公子隻看了一眼就將扇子向後一揚,身後的原畫趕忙伸手接住飛過來的酒碗。
琅崢見怪不怪的調侃,”每次蓮九出鏢你都來也就算了,她用過的酒碗你還都帶回去,你這收藏的癖好來的倒是新鮮。”
“你話太多。”
被好友諷刺,琅崢也不動氣,依舊氣定神閑:“雲雀,酒碗還當賣給七爺了,賬上記著。”
小丫頭愣愣的點點頭,抬眼就看見鳳七麵無表情的凝視,這個動作雲雀太熟悉了,但還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我絕對不會告訴九姐的。”嗚…好可怕…
鳳七滿意的收回了視線,目光循著蓮九離開的方向望去,也開始埋怨起琅崢來。
原畫看著一旁臉色通紅的雲雀不禁同情起來:雲雀姑娘也是可憐,每次九姑娘出鏢都得被自家主子恐嚇一次!不過琅大總管也太摳了,這酒碗主子不接也就摔碎了,接了為啥還要給錢啊?
琅崢像是看透了原畫的想法一般,幽幽的開口:“原畫啊,我看你也喜歡這酒碗的緊啊,不如我做主送你一套,這紋路可是咱們蓮九姑娘的專用。”
原畫還沒來得及說話,鳳七的目光已經飄過來了。
“大總管您說笑了,未來主母的東西我們自然是要好好愛護的。”
我去,我真是機靈到底了!看著鳳七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原畫狠狠的讚美了自己一下。
“未來主母嗎?”
琅崢移神到蓮九遠去的方向突然就笑了出來,以鳳七的性格叫他親口說出愛慕蓮九怕是不可能,而蓮九那丫頭應該沒有聰明到可以自己看出來吧,否則早就是鳳家的下一任當家夫人了。
鳳七沒再理會琅崢,依然定定看著蓮九遠去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百穀淨初有些話沒說完,齊高柯的死和獻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齊高柯的老師鎮國將軍百穀良不在都城,但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總之他一點都不相信,以將軍府多年的經營連送走一個孩子都要依靠鏢局,將軍府這樣暗藏鋒芒,怕是要掀起不小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