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草還是跟記憶中一模一樣,隻是許多事情已經物是人非了。
她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花束,轉身進了門。
翌日,方若童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火車站送楚愛荷。師傅對她給予那麼大的厚望,可是慈善義演上她的表現比易由希要遜色許多,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師傅。
候車室人頭攢動,方若童看到楚愛荷在人群中朝她招了招手,她趕緊快步跑了過去。
“對不起師傅,我來晚了。”方若童氣喘籲籲地望著楚愛荷,因為奔跑兩頰透著兩片分紅的霞暈。
“沒事,還早,火車還要十多分鍾才開,我們還可以聊一會兒。”楚愛荷溫柔地笑了笑,無論何時她都沉靜的像一麵深幽的湖泊。
“嗯。”方若童這才安心下來。
“我們坐一會兒吧。”楚愛荷拉著在一旁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
候車室人來人往,廣播裏播報著檢票通知,方若童焦慮不安地交握著雙手,很快手心就沁出了一片汗水。
“對不起師傅,我讓您失望了。”掙紮了很久,方若童還是開口說道。無論師傅生不生氣,她一定要道歉,就算師傅不怪她,她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師傅的厚望。
“沒事,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楚愛荷微微笑道,彎彎的眼角流露著能融化人心的溫柔。
“我……”沒想到師傅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方若童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慈善會給我寫了感謝信,說你的表演很出色。”楚愛荷拉起方若童的手,慈愛地說。
“弟子慚愧。”方若童慚愧地低下頭。
“凡事盡力而為便是。”楚愛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倏地又說,“師傅臨走前還有件事要拜托你。”
方若童抬起頭,望著楚愛荷,信誓旦旦地說:“什麼事,師傅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為。”
“有家公司找我,說是希望你能代言他們公司的產品。”
“做代言?”方若童驚訝地望著楚愛荷,疑惑地問道,“可是我們花流院不是從來不參加商業活動的嗎?”
“唉……”楚愛荷幽幽地歎了口氣,臉色一下子深沉了許多,她望著方若童,緩緩地說,“你也知道我們花流院大不如前了,而且隨著弟子的增多花流院的開支也越來越大,如果能接下這個代言,可以暫時緩解花流院的困境。”
方若童完全明白師傅的憂慮,最近幾年花流院隻是表麵風光,其實花流院最近幾年都沒有什麼收入,都是靠著師傅過世的丈夫留下的家產支撐著花流院,而且早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小童明白了,師傅安排便是,小童一定會遵照師傅的安排盡力而為。”方若童望著楚愛荷堅定地說。
楚愛荷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她握著方若童的手,眼裏盈動著激動的淚水:“小童,花流院諸多弟子當中就你最懂事了,以後花流院交給你我也就安心了。”
“D5149號列車就要開動,請諸位乘客盡快上車,以免延誤旅途。”
這時廣播裏響起發車提示,方若童趕緊提醒道:“師傅,車快開了。”
“嗯,師傅走了,這是那家公司的聯係方式,你自己打電話給那家公司聯係吧。”楚愛荷從隨身包裏拿出一張名片塞進方若童的手中。
“好的,我明白了。”方若童看了眼手中的名片點了點頭,然後把一個紙盒遞給楚愛荷,“師傅這是媽媽做的蛋糕,她讓我帶給你,說讓你車上吃。”
“好的,替我謝謝你媽媽,我走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楚愛荷接過方若童手中的紙盒。
“我會的,師傅你也要注意身體。”
楚愛荷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看了方若童一眼,然後轉身上了列車。
看著楚愛荷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方若童的眼睛突然酸澀起來。
列車很快就發動了,帶動起一陣風疾駛出她的視線,她一動不動地站在站台上,依依不舍地望著載著楚愛荷的列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