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和林昭也各自尋了蒲團坐下。
林啟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開口道:“我林氏一族可謂是先祖一力開創的,先祖發跡於微末。本是大漢末年一落魄書生,卻以一己之力開創了林氏一族百年基業,真可謂是時代的弄潮兒。就算了同時代的大晉太祖,一代真龍也掩蓋不住先祖的光輝。當初分封功臣之時,太祖本欲封我林氏為異姓王,共享天下。可先祖執意不受,故而改封一等國公。”
林昭聽後激動道:“可惜不在一個時代,否則真想見識一下先祖風采,先祖當年曾經以弱勝強,不用奇襲,不用詭計。率一萬步卒硬生生擊潰裝備精良,兵種齊全的五萬精兵。真可謂是一代軍神。”
林曦卻衝林昭問道:“哥哥說的這些,族史裏麵也有記載。那一戰,先祖令士兵結盾如牆,集矛如林。肩並肩,同進退。前者陣亡,後者補上,以保證陣式。以一萬對五萬未曾後退一步,硬生生將那五萬精兵磨死與盾牆矛林之下。哥哥,若是你會怎麼對付這種戰陣?”
林昭深深的思索了一下,才鄭重道:“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既然在絕對兵力的優勢下,我會以強弓硬弩撕開缺口,而後騎兵掩殺,讓其不能結成陣式,而後分而殲之。而不會去衝擊先祖的方陣。”
林曦輕笑道:“敢問父親有何見解,哥哥說的可是一種良策。”
林啟笑斥道:“你已成竹在胸,卻來為難為父。自己說吧。”
林曦緩緩開口道:“哥哥所言,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可是哥哥所言不去衝擊方陣,可最後還是與方陣硬碰硬。眼光局限於戰場之上。何不從別處入手?”
林啟道:“哦,妹妹還有良策?”
林曦道:“兵法還有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族史記載當初先祖深入敵人腹地,有多是步卒,行進撤退的速度皆比不過強敵。而前有強敵,後有洛水。故而背水一戰。故而此戰正當圍之,斷其糧道。而等到先祖筋疲力盡,而後殲之。當初領兵之人,未曾見過這種方陣,不明就裏,故而以優勢兵力衝擊方陣,反而成就了先祖,使之一戰成名,而自己卻貽笑大方。”
林啟笑道:“不錯,著眼全局,運籌帷幄。昭兒你得跟你妹妹多學學了。”
林昭摸了摸頭:“不錯妹妹博聞強記,就連族史的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孩兒受教了。”
林曦道:“哥哥的戰術也是極好的。速戰速決,畢其功於一役。可是這都不是重點。先祖未發跡之前可是一書生,從哪學得這兵法戰陣,哥哥不覺的好奇嘛?不知父親可否解惑?族中可有不記載於史書上的隻言片語,或者說曆代族長口口相傳的秘辛。”
林啟沉思後道:“這個倒曾沒有,不過皇室收藏的野史倒有記載。記載上寫:林氏先祖林遠,未發跡之前,泯然於眾人。青年時曾大病一場,病愈後猶如神仙灌頂,而後一飛衝天。”
林曦輕蔑的一笑:“看來太祖當初也是調查過我林家的,帝王心術。果然如此。”
林啟斥道:“素女,慎言。既知皇權無孔不入,小心禍從口出。”
林曦道:“女兒妄言,父親且放寬心。素女知道分寸。但先祖奇異不止於此,先祖知兵事而不擅奇謀。擅詩詞而短經義。而且還會許多奇門異術。比如說,精鹽提純,陶瓷燒製、冶金、器械的打造。更可怖的是先祖發明了連弩。這種神兵利器可是徹底使得大晉在戰場上無往不利。而先祖發跡之前就連皇室也評價:泯然於眾人,沒有展現出絲毫奇異之處。這未免不合乎常理。”
林啟道:“素女不用再糾結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林氏百年。六祖倒是給出了一個結論。”
林昭好奇道:“父親,什麼結論?”
林啟淡然道:“仙人所授。”
林昭不禁愕然:“可這個結論也未免太過搪塞了吧。”
”林曦會心一笑道:“這個結論雖然搪塞,也給了天下好事之人一個交代,畢竟就連我林氏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外人又怎麼清楚真假?估計是六祖不勝其煩,以堵天下眾人之口。倒也給我林氏增添了幾分神秘。這正是六祖高明之處。”
林曦又道:“關鍵是先祖留下的祖訓也與世格格不入,比如說林氏子孫無男女嫡庶之分。林氏子孫婚姻父母均不能強加。凡嫁為林婦者,無**無後之大錯不得隨意休妻納妾。這其後兩條祖訓也是我林氏子嗣艱難的原因之一吧。”
林啟道:“不錯,開國之初,各權臣貴族,無不想把女兒嫁入我林氏。就是因為先祖的這些祖訓。”
林曦道:“可就算如此,我林氏繁衍百年,也不該子孫如此凋零,僅剩一十二支。”
林啟沉重的道:“族史記載曆代族長均濃墨重彩,唯獨記載五祖卻是十分模糊,而後六祖橫空出世。你們可知為何?這是因為我林氏在此中間發生了一件大事,差點令林氏百年基業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