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兄弟麵麵相覷,父親竟然也參加過四十多年前的那場邊疆保衛戰嗎?怎的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老嫗講到這裏,嘿嘿冷笑數聲:“你們的好爹爹沒跟你們講過他當年做下的好事吧?他自是不敢講的,大九州國十五萬大軍沒有死在沙場,卻是被自己人害死的,這種事他怎麼敢講!”
“你放屁!”明繼暴怒,起身就要上前。
洛英提刀擋在老嫗身前,冷然道:“明大公子,你又要打人嗎?”
明熙和明珂拉住了他,明熙道:“稍安勿躁,且聽她講。”
老嫗依然冷笑不止:“叫你大孫子我都覺得丟人,若你知道你父親當年所為,恐怕你也得羞於承認自己的身份!”
“好好,老賊婆,你且說來聽聽,我倒想看看你要怎樣汙蔑我父親!”
老嫗鼻子裏哼了一聲,不再理他:“當時你們大九州國勝局已定,洛青衫撤回冀州,朝廷催促蔣巽盡快回豫州平叛。蔣巽一邊安排部隊分批回撤,一邊派使者與父皇接洽談判,和談在當時是對雙方互利的事,所以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經過這一役,我們大芮國上下對蔣巽都是又敬又怕,沒錯,我們雖然敗在他手,卻並不妨礙我們崇拜英雄。我們大芮國是個是非分明的國家,對於強者我們隻會尊敬,不像你們這些讀書讀迂了的所謂的文明之邦,見到別人比自己強就會嫉妒,就要想方設法整他。”
老嫗說到這,眼神極度輕蔑的掃了眼明繼,明繼臉騰的就紅了起來,他想發怒,卻不知為何怒不起來,心裏隱隱開始發慌。
“我原本就十分心儀蔣巽,經曆了此役更是對他又敬又愛,我甚至盼望他能一直圍城,這樣我就總能見到他了。一想到他馬上要回國,我倆從此天涯永隔,我心裏就難受的不得了。幾日輾轉,我終於還是控製不住,跑去跟父皇說了,父皇初聽十分驚訝,他養在深閨的愛女竟迷戀上敵軍大將,而且非他不嫁?經不住我苦苦哀求,父皇終於同意等到蔣巽的使者再來就托他去打探下蔣巽的口風,如果蔣巽也對我有意的話,父皇便會派使者代表他去揚州向大九州國的皇帝提親,畢竟現在還是敵國,臨陣收妻不是小事,搞不好就罪同通國。我當時興奮極了,父皇出麵提親還能不成嗎?大九州國現在內憂外患,倘若與我國通了婚姻,它北部邊疆便從此太平,對它而言百利無一害。”
“我自那天起每天都盼著蔣巽的使者快些來,好像他們來了我的親事就定了一樣,哥哥因這事還總取笑我,我才不在乎呢,我每天的心情都像飛起來了一樣,日子過的都是輕飄飄的。終於這一日,蔣巽的使者來了,他們與父皇在議事廳呆了半日才離開,這半日我過的忐忑不安,等他們走了我立刻跑進去找父皇。哥哥也在,我本已做好被他取笑的準備了,結果他二人見了我表情卻很怪異,說話也支支吾吾,我問起提親一事,父皇隻尷尬的笑,說他給忘了,等使者下次再來他一定記著問。我失望至極,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回到自己住處,我左思右想,總覺得今日之事十分蹊蹺,父兄定是有事瞞著我。”
“覺得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因為我突然想到了父兄會瞞著我的事,蔣巽另有婚配了!定然是洛青衫!他的屬下們知道了他倆的事,所以便拒絕了父皇。再一想又覺得不對,男人三妻四妾都很平常啊,蔣巽娶了洛青衫也可以再娶我的。再說了,這種事他的屬下是沒有權利也不敢擅自就做決定,定然是要回去稟明蔣巽讓他定奪的。”
“我越想越心煩,便走出屋子,漫無目的在院子裏走。燕城沒有父皇的行宮,我們是暫時住到了城守的府裏。城守府是個規整的三進院子,本就不大,我恍恍惚惚的在院子裏遊蕩,突然,有兩個背影引起了我的注意,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那倆人穿的是大九州國的官服,莫不是蔣巽那兩個使者?他們怎麼沒有離開?既然沒有離開父皇為何要等下次再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