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三天就過去了。孫暢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但孫篤媽依然沒有走的意思。郭雲天害怕她會就此賴著住下來,心裏不禁惴惴。她想問孫篤他媽到底要住多久,但想到那樣等於變相攆人(她實際上也是那個意思),便不好意思開口。這天晚上她因為糾結於此,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再這樣下去明天就要成烏眼雞了,她隻好起來吃安眠藥。為了不惹是生非,她躡手躡腳地下床,輕輕把門打開。
“啊!”郭雲天差點嚇暈過去:孫篤媽竟蹲在門口,雙眼像鬣狗一樣閃閃發光!
郭雲天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讓她看見屋裏的情況——孫篤可是睡在沙發上的,立即把門關上了。之後省悟這有點不妥,但也不好再開門。
郭雲天盯著門看了一會兒,忽然一股怒火直衝腦門,走到沙發邊,死命地把孫篤推醒。孫篤一頭霧水,看到郭雲天滿臉怒容,更是嚇了一大跳:“怎……怎麼了?我哪裏得罪你了?”
“是你媽得罪……啊,不是!”郭雲天氣急敗壞地說,“你媽有什麼毛病啊?”忽然想到孫篤媽可能還在門口,趕緊壓低嗓門,“我剛才竟然看到……你媽蹲在門口偷聽!”
孫篤也是愕然,本能地朝門口撲去,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在手碰到門把手的前一刻停了下來。
“算了吧……當不知道吧。”他低頭含混地說。
“什麼!?”郭雲天幾乎要噴出火來,“怎麼可以裝不知道……難道你家以前……你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啊!?”
“相信我,”孫篤轉過臉來,臉上的神情極為怪異,“如果認真問……你會更不爽的。”
“什麼?”郭雲天倒被他這副怪異的神情鎮住了,便沒有再追究,氣恨恨地回床上睡了。一夜之間似睡似醒,做了無數的噩夢:總是夢見自己在洗澡、刮腿毛、上廁所——在幹各種私密的事情的時候,發現孫篤媽蹲在暗處偷看!
因為這一串噩夢的關係,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郭雲天還很惱怒。繃緊了一張臉,到底要看看孫篤媽第二天怎麼麵對她。
孫篤媽的態度竟然非常平常,就像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郭雲天暗暗納罕,也更加惱怒。索性不理她不看她。要是平時,她這種態度肯定會招來孫篤媽的抱怨,今天卻什麼事也沒發生。郭雲天心裏暗暗思忖:原來還是知道羞恥的啊。
事實證明她再度打錯了算盤。這天晚飯後,孫篤媽趁孫篤和孫暢看電視的時候,悄悄把郭雲天叫到小屋,和顏悅色但非常鄭重地說:“小郭,我有事跟你談。”
“請問……是什麼事?”郭雲天的心裏“咯噔”一下。
“你和孫篤……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孫篤媽注視著她。
“哦?”郭雲天一驚:難道她看出什麼問題了?表麵上卻佯裝納罕,“沒啊。您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唉……”孫篤媽笑著歎了口氣,伸手拉住郭雲天的手,“你對我來說,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不用太害羞……”
“什麼?”郭雲天心裏越來越駭異,忽然想起孫篤說的“認真的話你會更不爽”,臉不由自主地紅了:到底想幹什麼啊?
“我啊……到這裏有五六天了吧。”孫篤媽凝視著她的眼睛,“在這五六天裏……你和孫篤都沒有行房吧?”
什麼?行房?郭雲天腦子一麻,回過神後赫然發現自己已經站了起來,手也從孫篤媽手中抽走了。她定了定神,接著便感到身上臉上都燒得火滾:天,照她的話說……難不成她每天晚上都在門外聽牆根?
一想到這裏郭雲天簡直全身發毛,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再在這個家裏待下去了。
“我說過你不用太害羞的……”孫篤媽哈哈大笑。
郭雲天呆呆地看著她,一時不知道是該若無其事坐下來,還是該憤怒地摔門而去。
“坐下坐下。”孫篤媽把她按到座位上坐著,笑吟吟地盯著她,“不用害羞,我是過來人,你們那點事兒啊,我都清楚……”
郭雲天頓時覺得全身的骨頭裏都有螞蟻在爬,滿腦子隻想著趕緊找個理由混過這件事:“這個啊……其實之前……我們都正常的,隻是這幾天……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