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片地方,清國人又不知道行情,地方也離得遠,清國人肯定不知道當地的情況。自己再從中那麼一周旋,這大把的銀子就省下來了不是。英法兩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居然聯合起來,同進擠兌自己。看來這事還得靠自己!
彼得洛夫先生打定了主意。天剛擦黑便悄悄獨自一人帶著一份地圖出了居所,往大清和談代表住的地方而去。他知道清國人有什麼東西不能拿上台麵來講的話,便會私底下去走門路的。所以他也不怕半夜找人家說事,會打擾別人的休息。
而另一邊英國代表艾爾與他想的法子也是一樣的。英國雖然在鐵路修建權上占了大頭,但是一算下來,他們仍需拿出上千萬兩銀子的賠款。這遠遠超出了英國國會決定的底限,因此艾爾也想找找門路。
白天大清總理大臣閣下不是說了大清這些年都要全力發展工商業嗎?不是還要發展海軍嗎?這些都是英國的強項。清國人缺這些東西,那麼英國便可以賣給他們,甚至可是幫他們修建工廠,幫他們造船廠。這些都技術活,價錢自然要更貴一些。
想到這裏,艾爾緊繃的心就鬆了下來。俄國人剛剛走不久之後,他也悄悄的出了門,手裏也拿著些東西與廣件什麼的。
英俄兩國能想到私底下找大清的總理大臣開後門,法國代表自然也不是傻瓜。隻是法國能拿出來的東西,英國樣樣都比他強。杜南德急得在居所裏轉了老半天的圈子,也沒有想到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這把他急得直跺腳。
杜南德還在居所裏沉思有什麼能拿出來抵賠款的。因為就算法國能在鐵路權之上比俄國人多占了一些利益,但是杜南德一算下來,法國同樣還得拿出三千萬現金的銀子賠給人家。可是他還沒想出辦法來,人家英俄兩國的代表已經早已做出行動了。
夜色慢慢沉了下來。繁華的天津城內,到處一片燈火,人聲絲毫不比白天的時候小了。大清和談代表們,在天津軍區司令陳玉誠的安排之下,住進了一排臨時安排的住所之內。剛剛用過餐,王韜等四位和談的正式代表,以及公證人肅順,軍區司令陳玉誠等五人便齊集在王韜的住所內談論著白天的事情。
由於鹹豐的影響,大清幾乎所有的官員們都開始喜歡上的鐵觀音之種濃香沉厚的香茶。五人圍在桌旁,一邊品著香茶,一邊談笑著。
因為沒有參加白天的會議,陳玉誠顯得對白天的和談很是關心,帶頭發問得最多的人也是他。見王韜談的口都的幹了,輕泯了一口香茶,陳主誠卻是不想放過他,沒等他把茶杯放下,便又開口追問起來。
“王大人,那些洋鬼真的如你所說的,在會議上自己吵了起來?“說著,耿直的他抓著腦袋,嗬嗬笑著說道,“還是皇上英明啊。幾句話,就讓洋鬼子自己狗咬狗起來了。連討價還價都忘記了。高,實在是高招啊!“
其他人聽了陳玉誠的話,同時佩服的點起頭來。王韜不無得色的微笑道:“這個自然,當今之世,論對西洋各國之間的糾紛關係的了解,普天之下,除我大清皇上之外,再無第二人啊。哈哈.若非皇上早有提示,白天韜怎麼能如此從容不迫?“
其他人同時隨聲附和起來。但是他們心中也不無疑惑,鹹豐長年呆在深宮之後,自從傳聞之中一病起來之後,便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造出了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就連脾性也改了不少,不再陰沉沉的了。這些關於西方各國的大勢分析,這些人怎麼想也想不出鹹豐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就連他們這些天天與洋人打交道的人都未必比鹹豐了解的更清楚。
見所有人的若有所思的樣子,王韜話峰突轉,臉色變得正色起來,道:“我們也不用高興的太早。西方強國論實力遠在我大清之上,這次之所以會急於向大清低頭,也不過是事有湊巧,各國國內都發生了不大不小的振蕩,不然豈會如此不經一擊?這次雖然向三國開出了天價條件,但是皇上也事先提醒過了,這些條件,三國政府是不會接受的,因此這談判還有得談。但是能在士氣之上壓壓洋人的傲氣也是好的。“
見王韜如此說,幾人又都有些情緒低落起來,尤其是石達開與陳玉誠非常不讚同王韜的觀點,認為王韜是長他人的誌氣,因此臉上不以為然之色。但不管怎麼說,洋人的實力也確實是擺在那裏,不由得幾個人不承認。
幾人剛談到興處,門外的警衛突然跑了時來,並將一封門貼遞交給王韜道:“大人,門外俄國代表彼得洛夫先生有事求見!“
接過門貼,王韜微笑著向其他幾人道:“本官今晚可是不得閑了,正主這麼早就找上門來了。看來皇上果然是料事如神啊。嗬嗬.各位,少陪,少陪!多有得罪了!“說著笑著一拱手,向在坐幾人陪了個禮,自顧自轉身出了門。